田猛將手中提起的微胖女人放開,隨手抓住被長槍挑飛的扭曲身影。
待將人一把抓住後正眼一瞧,頓時目如銅鈴。
“顧長空?”
田猛驚呼出聲。
他看到顧長空脖頸一條觸目驚心的鮮紅傷疤映入眼簾,頓時睚眥欲裂。
從實體的溫度來判斷,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會兒。
“你竟然殺了他?”
田猛又驚又怒:“混賬,你不怕老夫將你父母的脖子扭斷?”
怒發衝冠的他,將手中屍體重重丟下去。
旋即雙眼暴突,一腳踢在李根全的膝蓋上。
隻聽哢嚓一聲響,李根全的腿就扭曲變了形。
被麻布塞住嘴巴的他,隻能發出奇怪的嗚咽聲。
田猛蒼老但卻迥然有神的雙目瞪著魏冉,麵目猙獰道:“竟敢戲耍老夫?”
“你既然殺了顧長空,為何不早點說?”
魏冉眨了眨眼:“如果我早點說,你就不會把他們兩個都帶來。”
“不把他們都帶來,我又能如何徹底消除隱患?”
田猛怒極反笑:“既然顧長空已死,那麼你父母也注定要死一個。”
“哦。”
魏冉哦了一聲:“那請動手吧。”
嗯?
田猛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當真不在意自己父母的死活?”
他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
魏冉抬手做請:“請自便。”
“混賬,你這個不孝子,這可是你父母啊。”
就連田猛都看不下去,義憤填膺道:“父母養育之恩大於天,你這畜生不如的狗東西,竟然連親生父母的死活都不在乎?”
“你,你簡直枉為人。”
魏冉眉頭一皺:“囉嗦,你到底動不動手?”
“你……好,好好好。”
田猛連連點頭,臉色鐵青道:“老夫改主意了,不殺你父母。”
“你把錦兒交給老夫,老夫吃點虧,用你父母兩個人的命換一個錦兒不過分吧?”
魏冉兩手一攤:“不好意思,錦兒現在的墳頭草已經差不多兩尺高,你如果真想見她,我可以接你一把刀抹脖子。”
“或者,我把墳頭地址給你,你自己去挖。”
“混賬。”
田猛怒吼一聲,猛然將李根全高高舉起,對著魏冉砸過去。
原形畢露吧,老夫不相信你不在乎親爹的死活。
想到此,田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李根全夫婦,留下一個就足以,多了反而是累贅。
可他想象中魏冉手忙腳亂接住親爹的場麵並未發生,這小子反而往旁邊挪了挪,任由李根全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李根全口中的麻布也被一口血噴出來。
旋即腦袋一歪,不知是死是活。
田猛直接被驚呆。
“你這個畜生,早晚有天要遭天譴。”
他怒罵一聲,彎腰撿起王金霞掉頭就走。
跟魏冉這樣的無賴,他是一點交道都不想打。
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混賬到連父母死活都不在乎的東西?
“把人留下再走。”
魏冉提槍追了上去。
王金霞雖然一百多斤,但在田猛手中輕若無物。
他手上拎著個人,腳下仍是健步如飛。
魏冉將內力灌注足下,循著田猛的足跡一路狂奔,片刻後便追出好幾個坊市。
前麵東市的街上有一條夜市,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田猛加快腳步,隻要混入人群,就能輕易甩開魏冉。
可當他回頭一看,頓時皺緊眉頭。
隻見魏冉如同狗皮膏藥一樣緊追不舍。
兩人距離也被越拉越近。
如此下去,恐怕還沒到夜市,自己就會被替身追上。
難道把這個也丟出去?
田猛深知帶著王金霞,自己根本甩不掉魏冉。
可一旦把王金霞丟出去,手中就徹底沒了底牌,再想與魏冉談條件根本不可能。
無奈他隻能停下腳步,將王金霞往地上一放,回身便健步上前一拳轟出。
魏冉槍尖一挑,將他拳頭逼退。
兩人再次打的有來有回。
暗處,幾名暗龍衛盯著不停變換的戰場。
“怎麼辦?要不要上?”
“不急,再等等。”
“想不到這魏世子竟然追殺大宗師?還和這位北涼大宗師打的有來有回,真是可怕。”
“這老頭兒不是閔王的人嗎?他怎麼會跟閔王世子打起來?”
“你們看,地上那女人是不是陛下讓咱們找的人?”
“是她,是她,就是她……。”
“你們兩個,把那女人帶去宮裡交給陛下,剩下的人跟我去幫忙。”
“幫誰?”
“幫誰還用老子教嗎?當然是幫閔王世子,難不成要幫北涼來的那個老東西?”
八名暗龍衛同時從黑暗中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