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其中一個泥塑道:“你去看一眼就明白了。”
魏冉來到那個泥塑前看了看,發現她將一些經脈的運行軌跡連接到一起。
雖然看不懂,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顏湘兒見他看的入神,以為他很懂,就主動將硯台和毛筆放在案幾上,走過來輕聲解釋。
“這泄洪術我研究了許久,其實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全身內力彙聚一處,做到瞬間爆發的程度。”
“就猶如江河泄洪一樣來的迅猛,故而我將之命名為泄洪術。”
“隻可惜,代價太大。”
“我小試牛刀一次,就全身綿軟無力,在地上躺了兩天才恢複行動。”
魏冉反問道:“一招無法致敵人於死地,豈不是任人宰割?”
“我覺得沒什麼用。”
顏湘兒瞥了他一眼道:“對你而言無用,但與我而言卻是保命手段。”
“我前些年武學臻至大宗師,心高氣傲年少輕狂,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
“為家人報仇期間得罪過不少人。”
說到此處,她語氣有些幽怨:“我的一身修為儘數轉嫁給你,實力一落千丈。”
“獨居大驪皇宮神武樓一事,整座江湖的人幾乎都知道。”
“年少時得罪的那些仇家之所以不敢來報仇,一是忌憚神武樓在皇宮。”
“二是忌憚我武學天下第二。”
“我修為儘失的事雖然很隱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有一天遇上尋仇的大宗師,這泄洪術便是我唯一的保命手段。”
魏冉恍然問道:“師父,你剛說自己是天下第二,那誰才是天下第一?”
顏湘兒眼神睥睨的斜了他一眼,霸氣側漏:“我第二,誰敢言第一?”
“……”
魏冉嘴角一抽,願稱顏湘兒為逼王……。
為了防止顏湘兒繼續裝逼,魏冉岔開話題道:“師父都得罪了哪些人?若是有機會,我可以提前把他們乾掉,防止他們來找你報仇。”
顏湘兒聞言心頭一暖,展顏一笑道:“那可多了去了,你得殺到猴年馬月去。”
“八年前我殺了東隅海神幫的幫主,他兒子懸賞兩千萬兩白銀取我項上人頭。”
“兩千萬兩?”魏冉暗暗咋舌:“這海神幫還挺有錢。”
顏湘兒隨口解釋道:“海神幫掌握沿海地帶不少碼頭,以及江南近一半的漕運,不僅貿易遍布海外,幫眾就有上萬。”
“那還是算了。”魏冉搖頭苦笑。
顏湘兒繼續道:“同年我在南川殺了紅蓮教的教主,紅蓮教你應該知道吧?”
“呃,這個……有所耳聞。”
顏湘兒奇怪道:“你是北涼世子,紅蓮教是大驪皇室的心腹大患,你僅僅有所耳聞?”
“哈哈,開個玩笑,我怎麼能不知道紅蓮教?”
魏冉哈哈一笑,其實今天也才第一次聽到紅蓮教這個名字。
顏湘兒也並未懷疑,接著道:“紅蓮教是邪教,其最終目的是推翻大驪,教眾數萬,比海神幫多了幾倍,特彆擅長下毒煉蠱。”
“紅蓮教聖女鐘離離對整個江湖都放出狠話,誰能殺我,她就嫁給誰為妻,甚至承諾將整個紅蓮教都可以當做嫁妝。”
魏冉狐疑道:“一個聖女有這麼大權力?”
“八年前她還是聖女,可教主都死了,所以現在她是紅蓮教的教主,當然有這個權力,而且教眾對此很信服。”
“隻不過,江湖人大多都不願和紅蓮教扯上關係,所以不足為慮。”
魏冉打了個哈欠道:“師父,都子時了,你一點都不困嗎?”
顏湘兒臉頰微紅,故作淡定地搖了搖頭:“不困,我的新秘籍還沒完成,等畫完再睡。”
其實她剛才的長篇大論,就是在拖延時間。
如果魏冉不說困,她不介意一口氣說到天亮。
“你如果困,可以先去睡。”
顏湘兒試圖拿起硯台和毛筆繼續描繪人體模特,卻被魏冉抬手壓在纖柔手腕上,另一手順勢攬住她柔弱無骨的柳腰。
“師父,彆拖延時間了,咱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氛圍不能就這麼被破壞掉。”
魏冉手一用力,兩人身體相貼。
顏湘兒看著他,咬了下唇兒冷聲道:“我不同意,你休想得逞,放手。”
“呃,不行就不行,這麼凶乾嘛?”
魏冉嘀咕一句,悻悻然放手。
哪知顏湘兒麵色一紅,主動抬起兩根白皙纖柔的手指,挑起魏冉的下顎。
“我是師父,你任何事都要聽我的,也包括……現在。”
話音落下,顏湘兒閉上有些顫抖的雙眼,主動送上香唇。
魏冉也不再猶豫,彎腰將其抱起走向床榻。
片刻之後,顏湘兒單手撐在魏冉肩膀,拉過一縷頭發銜在口中,另一隻手拔下金玉發簪,對準燭台屈指一彈。
隻聽咻的一聲,燭台熄滅,發簪也被釘在木柱上。
魏冉暗道一聲可惜。
不能開燈,令他興致瞬間少了一半。
不過他現在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今夜他和顏湘兒是個很好的開始。
久而久之,彆說點蠟燭了,恐怕滴蠟燭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