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兒並沒有因此而同情哥舒芸,反而很客觀的說道:“勝敗是兵家常事,打仗嗎,當然是要本著勝利而去。”
“更何況現在是你們北胡入侵大驪疆土,人家魏冉遠交近攻驅逐敵人的做法並無過錯。”
“難道你還想讓北胡入侵大驪,又不讓大驪反抗?”
“哥舒芸,彆傻了,如果我是魏冉,我也會這麼做,甚至我會比他更狠。”
“有哪個將軍不想把自己國家周邊最強的敵人給徹底剿滅?”
這話雖然讓哥舒芸聽著刺耳,但蕭媚兒說的卻是事實。
她再次被急哭了。
掩麵痛哭。
“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挽救那二十萬北胡勇士?”
“媚兒,求求你,幫幫我,求你……唔。”
哥舒芸淚眼模糊,病急亂投醫,直接給蕭媚兒磕了個頭。
蕭媚兒手忙腳亂把她扶起來道:“你求我做什麼?我現在都還是階下囚呢。”
“我還想去求魏冉不要讓他敲詐姐姐,你求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哥舒芸絕望道:“難道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北胡走向衰落?”
蕭媚兒無奈一歎:“哎,你求我沒用,你得去求他。”
“他?魏冉?”
“不然呢?還能求誰?求阮娘還是丁統領?”
蕭媚兒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
哥舒芸語氣淒然道:“可我拿什麼去求他?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建功立業的機會?”
蕭媚兒上下打量著她道:“你還有臉蛋兒和這副身體,難道你就想憑一張嘴?”
顯然她並不知道嘴的作用有時候比身體更有優勢……。
“我……。”
哥舒芸美眸一瞪:“淨出些餿主意。”
蕭媚兒有些嫌棄道:“你看看你,都成階下囚了,還有什麼好高傲的?”
“你把自己當公主,人家把你當奴婢。”
“你要認清自己,認清現實。”
“你真以為自己隻憑一張嘴,就能讓人家心軟?”
到最後肯定有東西會軟,但是不是心就不確定了。
“彆天真了,這是打仗,是要死人的,死的不是一個兩個,是一堆。”
“就算你脫乾淨躺在床上去求人家,人家都不見能同意。”
“話說到這份上,本公主就多句嘴。”
“哥舒芸,你今晚把自己洗乾淨,打扮漂亮點,收起你公主的驕傲,說點好聽的,好好巴結巴結他,順便再賣個慘,興許魏冉心一軟,沒準就同意了呢。”
“行了,我要去給那個渾蛋洗衣服了,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抱著洗衣盆走了出去。
蕭媚兒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給魏冉兩口子洗衣疊被,工作比較輕鬆的原因,是她平時比較乖巧懂事服從管束。
而哥舒芸喜歡強嘴,乾的雜活又臟又累。
“真的要去求他?”
哥舒芸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表情猶豫不決。
但很快,她就目光決絕作出決定。
個人的犧牲和部落的存亡,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考慮。
魏冉來到書房,才將北齊女帝的親筆信打開,裡麵的內容很簡單。
首先是警告;不能傷害蕭媚兒。
其次是賣慘;大齊苦寒之地,牧場本就稀少,本土戰馬更是少得可憐,每年還需要花大價錢去北胡購買戰馬。
最後是討價還價;表示可以用一萬匹戰馬,外加五百萬兩白銀交換蕭媚兒。
魏冉將北齊女帝的信閱後即焚,打算回一封信。
回信的內容大致意思是;讓北齊準備好充足的糧草,做好隨時出征的準備。
如果不同意,就讓蕭璿兒明年的這個時候當大姨娘,給蕭媚兒帶孩子……。
最後十萬匹戰馬的要求,也改成了五萬匹。
生意嘛,總要給彆人討價還價的餘地。
其實他的本意也不是五萬匹戰馬,隻要能勒索來三萬匹戰馬,夠自己組建一支重騎兵團,他會毫不猶豫將蕭媚兒還給北齊。
比起女人,他更注重於事業。
將寫好的信交給與黃平溝通的聯絡員後,便開始研究雙雄關一帶的地圖。
千山關以南是青雲牧場,延綿六百裡被群山分裂成多片草原,地廣人稀。
再往南便是雙雄關,一條山脈形成天然屏障,唯一同行的地方是一條長二裡的天然峽穀,兩邊是陡峭的山脊,一左一右,故而被稱之為雙雄關。
雙雄關之後,便是中原腹地,距離長安也僅五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