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孫乾的軍帳內。
“魏將軍深夜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孫乾有些如坐針氈,他不明白魏冉大半夜的跑到自己的帳篷裡來做什麼。
他該不會有什麼斷袖之癖吧?
魏冉聲音壓的很低,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孫將軍有將帥之才,隻可惜出身寒微,得不到重用,否則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隻是個五品偏將。”
孫乾眼底流露一抹苦澀,臉上卻表現出淡定微笑:“殿下謬讚了,孫某資曆尚淺,能力有限,帶個千人隊已是極限,能官居五品已經算是光宗耀祖,心滿意足了。”
魏冉失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心不足蛇吞象。”
“天底下的讀書人,有誰不想高中狀元?”
“正如軍中士卒,又有誰不想統率三軍,名垂青史?”
孫乾欲言又止,最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此來,不會隻是說這些吧?”
魏冉自顧自道:“孫將軍十六歲參軍,如今已經十五個年頭。”
“你在西陲戍邊七年威名遠播,殺的西陲各個部落聞風喪膽。”
“隻可惜,你沒有大樹乘涼,大大小小的戰功都被一筆帶過。”
“若是換做出身名門的將領,這些戰功足以封侯,可你至今都還沒有個爵位在身。”
孫乾終於麵露苦笑:“殿下之言深入孫乾肺腑,隻是孫某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魏冉一本正經道:“今夜來此,就是想給你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
孫乾身軀一震,毫不示弱對上魏冉的眼神。
魏冉接著道:“直接點就是;為我效力,我讓你統兵,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甚至動員朝中勢力為你請功,不說能讓你平步青雲,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鬱鬱不得誌。”
孫乾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隻是身體有些微微發顫。
魏冉繼續畫餅。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大丈夫處世碌碌無為,與朽木腐草何異?”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他幾句話點醒夢中人。
孫乾激動的麵色通紅,當即起身後退,單膝跪拜,聲音不大,卻也鏗鏘有力。
“承蒙殿下青睞,孫乾願效犬馬之勞。”
“孫乾之軀,既為殿下之軀,但憑驅使。”
魏冉起身將之扶起,含笑點頭道:“得孫將軍相助,魏冉如虎添翼,我有兵法一冊贈與將軍,如有不懂之處,隨時可來請教。”
他將自己書寫的孫子兵法往桌上一丟。
“過幾日我會讓你領兵,希望孫將軍不要讓我失望。”
言罷,魏冉離去。
孫乾打開孫子兵法一看,一臉震驚,如獲至寶,如觀天書……。
哥舒芸見魏冉回到軍帳,就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個睡覺的地方。
胡女和大驪女子在性格上還是有些差距的。
大驪女子無論跟丈夫睡了多少次,也會表現出嬌羞。
可胡女一旦委身男人,那麼在她的男人麵前會釋放出奔放的天性。
這點,魏冉在閔王府就深有體會。
他剛一躺下,哥舒芸便主動纏上來,但好在被魏冉阻止。
這裡是軍營,到處都是憋了不知多少年的大老爺們,根本聽不得任何有關女人的動靜。
被魏冉拒絕,哥舒芸的眼神甚至還有些鄙夷。
北胡人從小就在帳篷裡麵長大,晚上起夜看到帳篷裡有燭光的,不僅能聽還能看,這就是文化上的差異。
“喂。”
哥舒芸坐起來,低頭看著魏冉,咬著鮮豔的唇瓣兒小聲道:“我現在是你的女人,北胡勇士是不會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的,死也不會。”
“你是不是已經想好用我去交換那些被父汗俘虜的大驪百姓和士兵?”
事到如今,魏冉也沒打算隱瞞。
“是,如果不拿你去交換,你爹就會下令處死十幾萬人築京觀,你不會真以為你一個人比十幾萬人還重要吧?”
哥舒芸垂手沉默許久,才抬起認真的臉道:“你跟我回北胡好嗎?”
“不做大驪人了,去做北胡人,去做我父汗的女婿。”
“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就讓父汗放了大驪百姓和俘兵。”
“我有兩個哥哥,一個死於瘟疫,一個從馬背摔下來成了傻子。”
“你跟我回北胡,做哥舒部的女婿,等父汗老了,我讓他把哥舒部交給你統領。”
“到那時,你就是哥舒部落的王,是北胡的大可汗。”
“跟我回北胡,總好過你打了勝仗之後還要回長安做人質。”
哥舒芸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她不想讓魏冉把自己的女人交出去,這在北胡是懦夫表現,強者都會保護自己的女人。
魏冉平靜道:“哥舒芸,首先我們是敵人,其次你才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