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神色惶恐道:“陛下警告我們不要做對冒牌世子不利的事,是否也就說明,世子替身的事陛下是知道的?”
吳勇顫聲道:“陛下派暗龍衛來警告我們,是在給我們活命的機會,倘若我們執迷不悟硬要與替身為敵,恐怕……。”
他目光掃過另外兩人,咬牙沉聲道:“我們妻兒老小都在長安,一旦我們禍事,必會連累到他們,我看不如……。”
江彭祖和羅海都臉色一變,雖然沒有接話,但都陷入沉思。
良久後,羅海一拍桌子怒道:“若非王爺刻意對我們隱瞞替身一事,又豈會有今日結果?”
“咱們當年跟著他出生入死,到頭來他卻不信任我們,我們為何還要給他賣命?”
“你們是如何想的我不管,反正從今日起,我羅海不再對魏無忌唯首是瞻。”
“陛下封我為侯,我卻身在長安心在涼,無情無義,豬狗不如。”
“今後我羅海一定衷心朝廷,衷心陛下。”
“像今日這種事,請二位不必再找羅某密謀,告辭。”
羅海起身要走,卻被吳勇攔住。
羅海警惕道:“老吳,你這是何意?”
吳勇乾咳一聲:“羅兄之誌,亦我之誌。”
羅海鬆了口氣,與吳勇一同看向江彭祖。
江彭祖麵色陰沉望著兩人,一臉怒容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是這種人?”
羅海緊張道:“老江,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知道王爺當年待我們不薄,可有些事我們也是力不從心。”
吳勇也和顏悅色道:“江兄,我知道你義薄雲天,極為看重忠義二字,但我們全家都在長安,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
江彭祖咬牙道:“你們兩個彆誤會,我的意思是,你們效忠陛下,竟然不帶我?”
“呃。”
吳勇和羅海嘴角不停抽搐。
他們真怕江彭祖是愚忠的一根筋,強行把他們弄死在長信侯府。
可現在……非但不怕,反而有些想笑。
江彭祖拱手道:“二位,有些事情咱們不好當麵跟陛下講,陛下也看不到我們的表現。”
“既然陛下有意扶持世子替身,我們為表忠心,不如以全陛下之心,待世子替身班師回朝後,咱們找個黃道吉日前去投靠,既能表示衷心,又能獲得世子替身的信任,豈不兩全其美?”
羅海拍了下桌子哼了一聲:“哼,什麼世子替身?明明是世子殿下。”
“對對對,現在長安沒有替身,隻有世子殿下,是真正的世子。”
江彭祖聞言,如釋重負露出一絲微笑。
三人同時慶幸醒悟的早,沒有釀出大禍,否則會和張平端跟趙破虜一樣的下場。
與此同時。
閔王府,東苑。
錦兒因為打鬥聲而睡意全無,她盤膝坐在床上,麵前平整的被褥上,擺著幾十個紙團。
就在剛剛,她從溫夫人口中得知,這些不知是誰派來的死士,是專門來這裡救她的人。
“一群白癡,如此大張旗鼓,如何能將我救出?”
錦兒盯著被子上的紙團,咬牙切齒道:“白癡,都是白癡,等了這麼久才讓守衛鬆懈,沒想到被這群白癡打草驚蛇。”
“看來,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實行計劃了。”
被褥上的紙團,是她最近通過觀察確認的守衛位置,並且得出了一個守衛們的巡邏軌跡,知道哪個時間節點最有利於自己突圍。
所以錦兒這段時間一直表現的很人畜無害,但每時每刻都在思考著如何脫困。
她望著一張方塊紙若有所思道:“這裡應該就是長信侯府的位置,小時候去過幾次,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記是大概位置還記得,嗯,應該就是這裡。”
錦兒目光堅定;我一定能逃出去。
等逃離出去,先去江彭祖家裡躲起來,待有機會再離開長安。
她心裡這樣想著,對於不久後的脫困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