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巨響,讓北胡騎兵胯下的戰馬全體受驚,有的不安跳腳,有的原地轉圈,馬術不精者,甚至跌落戰馬發出慘叫。
哥舒傑和幾名北胡部落首領,將胯下戰馬安撫好後,全部震驚的看向發出巨響的方向。
“什麼聲音?”
“天,天雷嗎?”
“不對,可能是地龍翻身。”
“我的天,你們看,山……山崩?”
“天呐……。”
無數道驚呼傳來。
哥舒傑張大嘴巴,震驚的看著形成雙雄關的兩道山脊的西側山脊,渾身顫抖,合不攏嘴。
不光他如此,其餘人同樣如此。
單於術怪叫道:“山崩,是山崩,天呐,山真的塌了。”
他一語成讖。
西側山脊,有好幾塊直徑超過十米的巨石開始向下滾落,西瓜大小,磨盤大小的石頭更是不計其數,轟隆隆砸向山溝子裡。
北胡大營一座帳篷內,聽到動靜後的哥舒芸直接衝了出來。
今天晴空萬裡,視野非常開闊。
站在五裡開外的地方,能清晰看到雙雄關上滾落的巨石。
阿納山雙目滾圓,一臉駭然:“山崩,是山崩……天呐,雙雄關峽道要被堵死了。”
“一旦峽道被堵死,大軍衝鋒被切斷,後果,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些已經衝出雙雄關的勇士,豈不是要永遠的留在大驪軍營?”
聽著身邊幾位北胡勇士的驚駭之聲,哥舒芸麵色蒼白,渾身顫抖,表情恐懼。
“魏冉,是,是你嗎?這,這是你做的嗎?”
她想起魏冉說過的話;就算沒有北齊,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擊退北胡。
哥舒芸顫抖著,唇瓣兒都幾乎咬出血,跌坐在草地上,渾身都沒了力氣。
一旦北胡大軍被那些碎石阻攔前進的腳步,那麼衝到雙雄關裡麵的北胡騎兵,會被全部圍殲。
大驪軍營。
石林、寧無殤、郭萬鈞、褚大亮、高武……所有站在瞭望台上的將領,全都目瞪口呆。
“這,這就是開山?”
石林激動的渾身發抖:“天呐,這是神仙手段,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啊。”
“莫非魏冉是天神下凡?”
“他怎麼會有如此恐怖如斯的手段?”
“能讓山體崩裂,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原本正在跟大驪步兵作戰的北胡騎兵們,有不少也都因為動靜太大往身後看了一眼。
結果僅看了一眼,就全部呆住。
無數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從山上滾落入峽道內。
他們來時的路已經鋪了一層亂石,穿行變得艱難無比。
戰鬥意誌在一瞬間被瓦解。
有的北胡騎兵因此情緒崩潰直接放棄了抵抗。
峽道內的北胡騎兵紛紛抬頭看向天上,黑影閃爍,一顆顆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有的落在身邊,有的砸中戰友,有的砸中馬頭……。
一時間峽道內的騎兵亂作一團,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哭爹喊娘,有的大聲呼救……。
不少人被落下的亂石砸的血肉模糊,腦袋被砸的稀巴爛,紅白腦漿灑落遍地,場麵異常恐怖。
哥舒傑和幾位部落首領,全部驚恐望著峽道內發生的一切。
安道平臉色蒼白,說話都開始哆嗦:“這,這,這,這就是大驪的後續手段?”
“天呐,他們竟然可以讓山脊崩裂?”
“這是魏冉的手段,肯定是他的手段。”
安道平怪叫一聲,想起在大驪皇宮,領略過魏冉的兩個手段。
一是杠杆原理,二是油鍋取物。
現在,又來個開山裂石?
大驪有這樣一位神仙一樣的人物,北胡還有機會嗎?
答案是肯定沒有任何機會。
安道平生平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身上體會到了恐懼。
“怎麼會這樣?”
“為何會如此?”
哥舒傑不可置信的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
單於術紅著眼睛咬牙切齒道:“大可汗,這就是你不參考我意見退兵的下場。”
“雙雄關內那些被砸死的兵,都是,都是我單於部的精銳啊。”
單於部有大概一萬人通過了峽道,其餘一萬人還都留在峽道內,天女散花一樣的落石,至少砸死了兩三千人。
現在峽道內隨處可見半人高的石頭,亂石更是鋪滿地麵。
雖然有些地方勉強可以通過騎兵,但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無法大規模衝鋒,騎兵的優勢也會蕩然無存。
遠處,幾十裡外。
一萬威虎騎全部分散駐紮在此。
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同樣也傳到了這裡。
領兵的將領張北蒼,收起手中的乾糧猛然起身,目光驚疑不定道:“你們,都聽到了?”
“這麼響的聲音,肯定聽到了。”
“天呐,剛剛那是打雷嗎?”
“現在是大晴天,打什麼雷?”
裴元虎走上前拱手道:“張將軍,這應該是魏將軍說的出擊訊號,我們是不是可以偷襲了?”
“哈哈,時機已到,小的們,全體集合。”
張北蒼哈哈一笑,命令所有威虎騎集合。
待集合完畢後,開始做最後部署。
“裴元虎、徐庶,你們兩個各率四千騎兵,左右突襲北胡後方。”
“記住,不可戀戰,殺一波就走,直接去千山關與孫將軍彙合。”
“其餘人跟我去偷襲北胡大營,燒掉他們的糧草和帳篷,讓他們無家可歸。”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一萬威虎騎向北胡大軍奔襲而去。
此行張北蒼雖然是主將,但石林為了能讓自己女兒和親爹安排插隊的兩個小將上位,特意給裴元虎和徐庶安排了副將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