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抬手製止了他,神情漠然道“何郡守,這可不是威脅欺詐那麼簡單。”
“張李氏威脅欺詐的乃是當朝公主,她犯的是蔑視皇權的誅九族大罪。”
“不過,念她是初犯,本官可以從輕發落。”
何雲禮急忙對張李氏道“愣著作甚?還不快拜謝欽差大人?”
“大人現在急需用糧,你坐擁張家在鳳陽的糧倉,不該表示一下?”
言罷,他對張李氏不停使眼色。
張李氏就算再傻,此時也明白過來,自己今天遇上一個連郡守都不敢得罪的人。
她著急忙慌道“欽差大人,隻要您能從輕發落民女,民女願捐獻一萬擔糧食用於賑災。”
魏冉看向何郡守。
何郡守為保住張李氏性命,強笑著拱手道“下官願為她做保,大人隨時都能差人來運糧。”
魏冉環視一周。
“諸位都聽見了,本官對張李氏從輕發落,她便捐獻一萬擔糧用於賑災,何郡守可以作證。”
其實糧鋪裡除了何郡守之外,全是他這邊的人。
陳雯兒咬牙切齒道“若非因為這些糧食能救濟災民,像你這樣的壞女人應該去死。”
文公公有些失望,臉色陰沉的他在想,要不要月黑風高找個機會把這個壞女人給一巴掌拍死。
可哪知魏冉語氣突然變的很冷淡。
“張李氏蔑視皇權,其罪當誅九族,念及初犯,改為剖心之刑,屍體懸城門外曝屍七日以儆效尤。”
張李氏聞言眼前一黑,瞬間感覺天塌了。
何雲禮眸子一縮,有些不滿道“這就是欽差大人說的從輕發落?”
魏冉冷眼斜睨道“你就說本官有沒有從輕發落吧。”
“郡守大人,救命啊。”
這裡唯一能救她的隻有何雲禮,可現在的何雲禮也是回天乏術,麵對求救,隻能視而不見。
他雖然有商家做後台,可商家沒有任何指示之前,他不敢輕易得罪魏冉。
張李氏求了半天都未得到郡守回應,頓時氣急敗壞的撲上去撕扯“何雲禮,你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老娘伺候你那麼多次,你到頭來對老娘見死不救?”
“你還是不是人?”
“聒噪。”魏冉將手中橫刀丟給了阿醜道“去,行刑。”
他從阿醜的眼睛裡看到過變態目光,知道這是個狠人。
這點從他剛剛踩爆兩顆眼球,弄得滿身腦漿鮮血也要把張李氏拖出來就不難看出。
阿醜接過橫刀,滿眼都是羨慕。
可他顧不上欣賞,衝上去一把抓住張李氏頭發將之拖到角落,張李氏被嚇得幾乎昏厥,糧鋪裡回蕩著她驚恐的尖叫聲。
陳姿韻和陳雯兒早就被嚇得離開糧鋪。
隻有蓮兒瞪著害怕卻又期待的雙眼,臉上帶著大快人心的表情看著這一幕。
淒厲的慘叫,令屋內屋外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魏冉平靜的對何雲禮道“何郡守,讓府兵們進去把糧食運送到公主府。”
“除了張李氏自願捐獻的一萬擔,還有本官拿香皂換來的五千擔,一共一萬五千擔。”
何雲禮知道魏冉是個硬茬,表現的極為順從,立刻便吩咐府兵開始搬運糧食。
陳姿韻望著一車一車的糧食運往公主府,心裡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看向魏冉消瘦挺拔身影的眼神有些羨慕,她痛恨自己的懦弱與無能,同時也欽佩對方的霸道冷酷與雷霆手段。
倘若自己從一開始就態度強硬殺伐決斷,或許結局本不該是現在這樣糟糕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