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朱應龍拍著大腿哭喪著臉道:“欽差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時任驛丞十餘年,可從來沒有搜刮過任何百姓身上的油水。”
“下官也不想長得如此肥胖,可奈何下官喝涼水都在長肉,下官也是沒得半點辦法,何況欽差大人也說了,驛丞又不是肥差,下官上哪裡去搜刮民脂民膏?”
魏冉點頭道:“最好如你所言,否則我會把你身上的油全部刮下來還給百姓。”
朱應龍低著頭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他被肥肉遮住的綠豆小眼睛裡,閃爍著與他憨態可掬外表不符,充滿寒意的目光。
“請大人、夫人上車。”
朱應龍主動掀開車簾邀請兩人上車。
魏冉也順著朱應龍的失誤含笑道:“夫人先請。”
鐘離離先是衝魏冉翻了個白眼,接著便惡狠狠瞪著朱應龍道:“死胖子,我不是他夫人,再敢胡亂叫,當心姑奶奶割了你舌頭。”
朱應龍連忙賠笑給自己掌嘴。
輕手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後,朱應龍看著鐘離離,有些狐疑道:“這位姑娘好生麵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鐘離離捋了捋頭發把臉湊近了一些,衝朱應龍嫵媚一笑:“驛丞大人可要看清楚了,我可是咱們湘南郡的名人,湘南各郡縣的官府為了記住我,還特意在很多地方貼了本姑娘的畫像。”
“畫像?”朱應龍眉頭一皺,絞儘腦汁的思索在哪裡見過鐘離離。
鐘離離咯咯一笑:“哎呀,死胖子你真是笨死了,本姑娘的畫像就掛在通緝犯告示欄上,各郡縣的城門口也有,想起來沒?”
朱應龍原本芝麻綠豆大的眼睛,此刻突然瞪大到花生米大小。
他肥胖的身體猛地踉蹌著後退幾步,指著鐘離離的手不停哆嗦,同時也一臉驚恐道:“你你你,你是紅蓮教妖女鐘離離?”
“咯咯,如假包換。”
鐘離離掩嘴一笑。
朱應龍怪叫一聲:“快,快,快把她抓起來。”
幾十個驛卒紛紛拔刀。
“乾什麼?想造反?”
魏冉大喝一聲,對朱應龍道:“本官已經解除對紅蓮教的通緝,從今以後,紅蓮教在湘州境內可自由行動。”
“這……。”朱應龍咽了口唾沫,點頭道:“既然是欽差大人頒布的政令,那麼下官……下官也隻好照辦。”
魏冉點了點頭:“嗯,走吧。”
他和鐘離離先後坐上了馬車,很快就來到了驛館。
驛館門外有一波人正在等候,為首的是幾名身穿官袍的人。
見魏冉下車,為首幾人全部迎了上來。
“恭迎欽差大人蒞臨湘南郡。”
一位身穿藏藍色官袍,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笑吟吟拱手道:“下官湘南郡守王廉,參見欽差大人,參見……你是鐘離離?”
王廉猛地後退,一臉駭然如臨大敵。
魏冉皺眉道:“王郡守不必大驚小怪,本官奉陛下命令,已經解除了對紅蓮教的通緝,徐州丞這幾日會下達文書。”
王廉盯著鐘離離緊張道:“欽差大人,這紅蓮教就是湘州的一顆毒瘤,不拔除就危害一方,陛下怎會下令解除通緝呢?”
魏冉神色微冷:“你在質疑本官?”
王廉急忙搖頭:“下官不敢,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下官自然是要遵從,欽差大人,鐘……鐘教主,室內已備好酒宴,而且請進。”
兩人跟著這些地方官吏進入了驛館,進門就看到滿滿當當一大桌子熱騰騰的飯菜。
“哇,好豐盛,本姑娘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魏冉,你們先聊,我就先不客氣了。”
鐘離離也不管那麼多,直接撲到餐桌前大快朵頤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好七係好七,就係蒙汗藥味道大了些。”
聲音不大,含糊不清,儘管不少人能聽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包括魏冉也沒聽懂她的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