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鐘離離陷入糾結之時,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聲勢浩大,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
這動靜吸引了所有的圍觀百姓。
隨著浩蕩的腳步逼近,有些百姓認出了他們所穿戴的製式著裝,頓時議論聲一片。
“是郡守府的府兵,這麼多人,都是來救火的?”
“看著不像啊,他們連個水盆水桶都不帶,如何救火?”
“你們看,他們都還帶著刀,明顯是來抓人的。”
“走走走,快走快走,萬一官府把咱們當成是縱火犯抓起來,這可是要殺頭的罪名。”
“沒那麼可怕吧,官府沒有證據,豈能隨便抓人?”
“你忘了幾年前的王員外了?祖宅發現金庫的事情被官府知情,連夜就被抄了家,還硬是被安上了一個資助紅蓮邪教的罪名……。”
百姓們一聽這話,迅速作鳥獸散。
就連那些參與到救火中的熱心腸百姓,見勢不妙也都跑的沒了蹤影。
見此一幕的魏冉沉聲道:“看來湘南一帶的官吏,在百姓心目中的公信力如此之差。”
正在嬌羞中左右為難的鐘離離,立刻就跟著轉移了話題:“是啊是啊,湘南百姓人人都對官府畏之如虎,並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結果,而是曆代官吏欺壓百姓巧取豪奪導致。”
“想要改變官府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就必須有個身居高位的人,使用雷霆手段整頓吏治,否則人心中的成見會越來越深,像紅蓮教這樣的組織隻會更多。”
她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魏冉一眼。
似乎是說這件事隻有你能辦到一樣。
雜亂的腳步聲漸漸變弱,那些府兵停在了百米之外,似乎是在等待著命令。
郡守王廉從人群中走出,看見掛在槍杆上死去多時的長福後麵露驚異之色。
“蕭先生,那是長福,他好像已經死了。”
人群之中的蕭萬山眸子一縮,臉色凝重的開始後退,長福雖然隻是他的一個仆人之一,但也有著大宗師的實力。
他深知長福的厲害之處,搞偷襲搞暗殺從來沒有失手過,但是現在卻被人一槍捅死,這隻能說明魏冉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長福。
魏冉看也沒看長福的屍體,隨手一甩長槍,那屍體便如同人偶一樣飛出很遠,落在那群府兵前麵幾十米外。
甩了甩槍身上的血珠,魏冉注視著王廉和朱應龍道:“故意縱火,意圖燒死欽差,看來二位這是想要造反啊。”
王廉臉色微變,倒是他身旁的朱應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衝魏冉行了一禮道:“欽差大人,實在對不住,不久之前有歹人潛入驛館竊財縱火,下官和郡守大人僥幸逃出火海。”
“我們第一時間去了郡守府召集人手前來緝拿縱火犯,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現在縱火犯已被大人就地格殺,隻是可惜了這座驛館……。”
“看到大人和夫人相安無事,下官這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裡,驛館失火是下官一時疏忽,希望大人不要介意。”
朱應龍這無恥的樣子,讓魏冉和鐘離離都是一陣惡心。
最生氣的還是鐘離離,因為這場大火,讓她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心裡痛苦。
現在想起自己哭的一塌糊塗的那一幕,鐘離離橫眉立眼的怒斥道:“死胖子,老娘最痛恨你這樣顛倒事實的渾蛋,你最好彆落在我手裡,否則我讓一萬隻蜈蚣把你啃成骨頭。”
朱應龍臉上笑容不變:“夫人可不要冤枉好人,本官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如果……。”
“夠了。”
蕭萬山低喝一聲:“沒必要跟他們廢話,這小子冒充欽差縱火焚燒驛館,王郡守秉公執法,前來將其緝拿歸案,如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