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胡先路傻了,就連在場的上百名府兵也傻眼了,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是聽從胡先路的安排,但比胡先路更大的官在這裡,而且還是兩個,就算他們平時再忠心耿耿,此刻也得掂量掂量忤逆郡守和欽差這種罪名的分量。
胡先路發出陣陣慘嚎聲。
“你騙我,你竟然騙我,姓魏的,你不得好死,我日你八輩祖宗……。”
自知必死的胡先路索性破罐子破摔,打算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發揮一下餘熱,就算不能把魏冉怎麼樣,也要惡心一下他。
魏冉瞥了幾個府兵一眼,道:“去,把他的臭嘴堵上。”
府兵們竟緊張和害怕的後退,可見胡先路在茶牙縣府內的威信有多大。
“我來。”
最開始扶著胡先路上牆的兩名府兵咬牙站了出來,在胡先路的慘嚎咒罵中把他捆起來,順便往嘴裡塞了塊破布。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來了來了,縣令大人,賬房先生帶來了……。”
這一隊姍姍來遲的府兵,押著一名年過六十的老頭回來,結果就看到縣令被麻繩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封了起來,一時間都有些懵逼。
王廉走過去,一把將賬房先生口中的破布揪出來。
越老越怕死這還一點不假,老賬房直接尿了褲子,兩條腿直打擺子,慌張的眼神左顧右盼。
看到地上的人頭後,差點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魏冉問道:“你是縣府的賬房先生?”
老賬房拉風箱似的喘息著點頭:“是是是,老朽,老朽是縣府的賬房,不知,不知老朽所犯何事……。”
他看了眼被捆起來的胡縣令,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衝魏冉搖頭加擺手,慌忙解釋道:“老朽跟他不是一夥的,老朽跟他不是一夥的啊。”
魏冉冷聲道:“不是一夥的,他會讓你管這麼大一個縣府的賬目?”
老賬房急忙解釋道:“這位小老爺有所不知啊,老朽是個教書先生,精通一些術數,這賬房本不該落在老朽的身上。”
“隻因幾年前,我那相依為命的小孫女被,被這個夠縣令相中,夠縣令把我那年僅十歲的孫女給糟蹋了啊。”
老賬房說著就開始老淚縱橫。
“彆看我那孫女年幼,但懂事又孝順,本想一死了之,但放不下我這老頭子,她甘願伺候姓胡的狗縣令,才給老朽謀了一份養老的差事。”
“本來老朽是門房,可兩年前府上的賬房先生失蹤了,狗縣令看我老頭子會算數,這才把讓老朽當了賬房先生。”
魏冉點了點頭。
這老頭也是個可憐的。
不過魏冉很快就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胡先路:“十歲,你都不放過?你可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就算我不收你,天也會收你。”
他對老賬房道:“你,把他這幾年做過的惡事公布一遍。”
老賬房當即開啟了說書模式,不愧是文化人,一個個繪聲繪色令人發指的故事脫口而出,聽得圍觀的百姓全都咬牙切齒。
魏冉聽後也是一陣火大,一腳將胡先路踢到了縣府外麵。
“胡先路惡事做儘,應該千刀萬剮。”
“各位父老鄉親備受狗縣令的欺壓,心中一定積怨已久。”
“這狗官就交給你們來處置,不用怕被這狗官的親信報複,本欽差為你們做主。”
數千名百姓直接炸開了鍋。
不少被當地縣官和鄉紳商賈迫害過的百姓,全都憤怒的衝了上去,對著地上的胡先路一陣拳打腳踢,加入的人越來越多。
到最後,胡先路直接被打的沒了人形,整個都貼在了地上,扣下來得費一番功夫。
“青天大老爺啊。”
“欽差大人,您真是我們的父母官啊。”
“欽差大人來了,茶牙縣的天就亮了,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壓了。”
“求欽差大人做主啊,我閨女和小孫女被梁大富抓去了茶莊裡,現在已經七天了都沒回家,期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梁大富霸占了本該屬於我的茶山……。”
魏冉向下壓了壓手。
等場麵安靜下來後,他才說道:“你們放心,本官會為你們申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