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魏冉苦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和雲柔,雖然沒有成親,但也有了夫妻之實。”
“你……。”
鐘離離一下坐起,用薄薄的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有些怒不可遏道:“為何現在才說?為何你不早說?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你你你,你都有師姐了,竟然還打我的主意?”
說著說著,她就紅了眼眶。
魏冉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阿離,天地良心,我哪裡知道雲柔是你的師姐?”
“而且你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你還有一個名叫雲柔的師姐。”
“你和雲柔是師姐妹的關係,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啊。”
鐘離離胸膛起伏不定,想發火又發不出來。
雖然生氣,但理智還在。
稍一思考,就覺得魏冉說得對,他也並不知情。
鐘離離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最後露出苦笑,拍了拍腦袋懊惱無比:“天呐,世上怎麼還有這樣的巧合?這也太巧了吧?”
魏冉兩手一攤:“可不是,如果今日不來找陸白霜,我們兩個都還蒙在鼓裡,真不敢想象咱們一同回到長安,碰到雲柔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恐怕到那時不好收場。”
鐘離離輕輕咬了咬牙齒,乾脆往旁邊一躺,用被子把她和魏冉兩個人的臉都蒙上。
“夫君,不管了,我們睡覺。”
“反正我們已經成親,就算你和師姐有夫妻之實,也是我先嫁給你的。”
“隻是……可惡,便宜了你這個大壞蛋。”
鐘離離拉著魏冉的手臂咬了一口,聽到魏冉倒吸冷氣的聲音,她又趕緊鬆口,並用手擦了擦他手臂上的口水。
“算了,還是不咬夫君了,咬了心疼。”
“娘子。”
“嗚,你,彆亂來。”
“不亂來。”
“客棧裡住滿了人,你亂來會被發現的。”
“放心,你聽我的,保證不被發現。”
“什麼?你竟然讓我……夫君你太壞了。”
…………
第二天一早。
兩人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去了距離白羊縣最近的紅蓮教分舵。
讓分舵的人買了幾車品質最次的宣紙後,帶著一些負責背貨的分舵教徒返回苗寨,期間用了兩天的時間。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
魏冉要麼和鐘離離一起去指導造紙,要麼就和愛妻遊山玩水。
晚上就回到鐘離離所在的木樓休息,兩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折騰到後半夜,關係也從新婚初夜的尷尬相對,再到現在的坦誠相對,如同一對老夫老妻一樣。
這天一早。
經過捶打桑皮纖維、堿化、加膠、篩漿、脫模、擠壓、晾曬的第一批紙終於成功。
陳長老拿著一遝裁切好的紙張,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根本就不像九十多歲的老人。
“鐘丫頭,這造紙術真是神奇,有了這門手藝,咱們紅蓮教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你看這些紙,雖然比起蠶絲宣紙的質量差了許多,但絕對能用於書寫繪畫,這造紙術絕對能讓那些仗著有些傳承,就自視清高的書香世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魏冉和鐘離離同時檢查了第一批紙的質量。
雖然有些粗糙,但用來寫字絕對夠用。
鐘離離問道:“大長老,刊印的蕭家罪證怎麼樣了?印了多少?”
“大概有幾十萬份了吧。”
“這麼多?”
陳長老略顯得意道:“蕭家在湘南郡作威作福了上百年,老夫年幼時求學都早了閉門羹,否則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聽說你們要用這些罪證鏟除蕭家,我特意多找了一些木匠,多雕刻了一些印版,加上你們之前送來的那批宣紙,日夜趕工,一刻都沒有停歇。”
“蕭家的罪證足足印了有幾十萬份呢。”
鐘離離眼前一亮,看向魏冉問道:“夫君,我們何時動手?”
魏冉搖頭道:“時機還不成熟,這些傳單遠遠不夠,再等幾天,把這第一批紙全部刊印成蕭家罪證,然後聽我吩咐即可。”
於是。
五天後。
蕭家罪證的傳單印了大概有兩百多萬份。
鐘離離,幾位長老和一些堂主齊聚一堂。
魏冉吩咐道:“計劃從今日開始實行,出動紅蓮教能出動的所有人,潛入蕭家所在的湘南城連夜發放傳單。”
“當然,湘南城附近的幾個縣也都發放一些,讓我們的人深入百姓群體中造勢,先把百姓心中的怒火勾出來。”
“最後,在約定好的時間,讓我們的人動員百姓衝入蕭家的地界,一舉把蕭家鏟除,不過要記住一點。”
“蕭家的藏書能不毀壞就不毀壞。”
鐘離離激動道:“對,咱們如今掌握了造紙術,等造出了上等的紙,可以將蕭家的藏書全部刊印下來,多印一些拿去賣,肯定能賺不少銀子。”
魏冉忍不住莞爾一笑,果然,鐘離離最喜歡的還是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