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蕭萬紫脫口而出,不禁雙指掩唇,麵露癡迷之色。
出身百年文壇世家的姐妹二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首詩的含金量。
一旁蕭萬紅也是表情如癡如醉,朱唇輕啟念念有詞。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姐姐,這首詩寫的太好了。”
“明明是這首才好……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天呐,姐姐,這些詩都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這些詩,隨便拿出一首,都足以流傳千古。”
“小紅,這魏公子堪稱才華蓋世,百年內絕無人能望其項背。”
“姐姐你看這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天呐,寫的太好了,今生若無緣與這位魏公子相見一麵,真是一大憾事。”
蕭萬紅眉宇間滿是遺憾與無奈。
蕭萬紫回頭問道:“小苗,這詩集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小苗笑嘻嘻的解釋道:“說來也巧,這詩集是從一個落魄士子手中買來的。”
“聽這位寒門士子說,他半個多月前從湘江乘船前來蕭家求學,結果未能通過考核。”
“他身上所帶的銀兩都花光了,沒錢坐船去北岸,所以就在街上叫賣魏公子詩集,恰巧被我碰上,花了足足十兩銀子呢。”
“對了,他還說,他是與閔王世子同乘一船而來,我還專門找了一位畫師,通過那位公子的描述,將魏世子給畫了下來。”
“在哪裡?畫像在哪裡?”
蕭萬紫和蕭萬紅姐妹二人,同時詢問,神情無比迫切。
二姐妹對視一眼,都麵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苗從微微隆起的胸口拿出一張折疊的紙,攤開在了桌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帶去的錢都用來買詩集了,這畫像是請畫師免費畫的,畫師不太情願,所以畫的有些潦草……。”
“不過那位落魄公子說,這畫像已有魏世子的三分神韻五分相似,魏世子要比畫像上的人更加俊美,更加的風度翩翩有氣度。”
姐妹二人目不轉睛盯著畫像,上麵的人確實如小苗所說,有幾分神似魏冉,但與真人也有著很大的差彆。
“好英俊。”
“姐姐,畫像都如此俊逸非凡,真難想象魏公子真人,將會是何等的英姿勃發?”
蕭萬紫抿了抿唇,苦澀一笑:“縱然英姿勃發,我們今生恐怕也沒機會見到了。”
這話讓蕭萬紅也開始有些黯然。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正在此時,庭院內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男子的低聲交流。
兩姐妹同時看去。
發現是蕭萬山,帶著一些蕭家奴仆向這邊走來。
蕭萬紅麵色一沉,咬牙切齒道:“這老東西來做什麼?”
“小苗,把詩集和畫像送去我的臥房,放在枕頭下麵好好守著。”
小苗抱起桌上的詩集和畫像,低著頭急匆匆的去了臥房,期間連頭都不敢抬起。
蕭萬紫冷聲道:“大哥怎會有閒情雅致到我們這裡來?”
蕭萬山平靜道:“阿紫,小紅,大哥此次來有要事相商。”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脾氣稍大的蕭萬紅惡狠狠道:“這裡不歡迎你,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完就滾吧。”
蕭萬山似乎已經習慣了兩姐妹的態度,並未因此而生氣。
他反而和顏悅色道:“父親和你們娘親走得早,俗語說長兄如父,他們既已不在,你們理應由我管束。”
“如今你們都已過了適婚年齡,作為兄長,應當為你們的婚姻大事著想,今日為兄為你們覓得一位良配,是位來自中原,家底雄厚,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人,你們誰願去見上一麵?”
兩姐妹臉色一變,同時搖頭後退。
“我們不嫁。”
二人異口同聲,都是一臉警惕。
蕭萬紅咬牙切齒道:“蕭萬山,你好意思說出這種話?若非因為你見色起意,我們的娘何至死於非命?”
“管束我們?你也配?”
“要嫁你自己去嫁,我們不嫁。”
蕭萬山眯起雙眸:“不嫁也得嫁,這可由不得你們。”
“去,抓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他身後幾名勁裝隨從箭步上前,動作無比迅猛。
“你敢。”
蕭萬紫和蕭萬紅,同時驚呼出聲,毫不猶豫從袖口拿出一柄小刀,長也就十寸,雖然有些雞肋,但自殺絕對夠用。
但她們還未將小刀架在脖子上,就同時感覺到手腕一疼,痛呼一聲匕首落地。
再看她們手背上,均有一塊烏青。
出手的是蕭萬山身邊的那位四十幾歲的隨從,他的手中還捏著幾枚黑白棋子。
擊落蕭家姐妹匕首的東西,就是一黑一白兩枚棋子。
兩姐妹花容失色,急忙去撿地上的匕首,可是早已經來不及。
蕭萬山的幾名隨從,已經將二人製服。
“蕭萬山,你這個老東西,不得好死。”
“害死我們的娘,還要逼迫我們嫁人?你還是不是人了?”
“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當家主,蕭家遲早會完蛋。”
蕭萬紅渾然不懼,破口大罵。
蕭萬山皺了皺眉,看向了蕭萬紫,直接說道:“把她帶走,你們幾個,把蕭萬紅看住,若是有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