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踉蹌,男人扶著她頭靠在自己脖子上。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不知道在思考什麼,謝斯衍許久沒有回話。
片刻後,他修長的手指輕推鏡框,平直地道,“騰小姐,今天的小聚很開心。不過我這兒稍微有點私事,先告彆了。你如果不方便打車,稍後會有我助理聯係您,送您回家。”
說完,他風度翩翩起身,大步朝著酒吧門口方向去了。
——
酒吧外。
被夜風一吹,慕嘉的酒醒了分毫,她擰著眉,仰頭看扶著自己的男人。
“我好像……不認識你,”
“不認識算什麼,一回生,二回熟。”男人說著,就要把人往叫的出租車上送,臉上全是油膩的笑容。
就在慕嘉半條腿已經邁上出租車,一隻手臂擋在她身前。她回頭,看到方才冷眼旁觀的男人此刻出現在眼前。
“放開他。”
他對著身後控製自己身體的男人冷冷道。
“你是誰?”
到嘴的鴨子不能飛了,男人很快不滿地開口,手更用力地拽慕嘉。
慕嘉腦子裡卻想著找謝斯衍算賬。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揮開身後男人,身子順勢撲在他懷中,“你又要來欺負我嗎?”
胸撞到他堅硬的胸膛。
謝斯衍扶著她的手微微頓住。
路燈照射下。
慕嘉在懷裡仰頭看他。
夜幕初上,燈光落進他眼裡,碎成千萬顆星星,這張臉確實不尋常——
鼻梁高挺,眉骨端正。
薄唇不染而紅。
在程予安的畢業照上,在金融雜誌的專訪裡,在她上周取錯的婚禮邀請受邀欄中。
謝斯衍。
她忽然起惡意。
用膝蓋蹭他西褲的褶皺:
“程予安最好的兄弟,華爾街回來的並購狂魔,你追出來作什麼?”
絲綢吊帶,從她的肩頭滑落。
她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更甜:
“現在要給你兄弟打電話來接我嗎——?”
“……”
謝斯衍突然笑了。
他伸手拽了下自己領帶。
一手控住慕嘉身體,一手合上出租車車門。
對著男人說了句:“彆惹我報警。”
見他來真的。
又意識到男人看著背景不俗。
男人忙不迭放下人跑走,車輛也隨即駛離。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金屬眼鏡。
鏡架折疊時在夜裡發出哢的輕響。
微笑讓他整張臉突然鮮活起來。
像名貴的油畫,陡然染上一股人氣。
你們已經分手了。
陳述句。
就在慕嘉以為對方準備推開自己。
他手徑直伸過去,大力揉了一把她的胸,斯文敗類地道,知道往我懷裡撲,意味著什麼嗎?
——
一觸即燃。
電梯鏡麵映出他們交疊的身影。
上樓梯時,謝斯衍已經迅速地反手將人摁在了牆上吻。
他的舌探進去,慕嘉的唇膏蹭在他領口,像雪地裡一瓣揉碎的山茶。
男人的吻帶著懲罰和惡意,咬得她舌尖發麻,洶湧澎湃,間隙中他含糊不清地飄聲問,今晚是故意來撩我的嗎?
慕嘉一怔。
這人簡直是顛倒黑白的行家。
明晚是程予安的訂婚宴。
拜他所賜,她這時候出現在酒吧,自然是借酒澆愁。至於為什麼選擇這家貴重的酒吧,大約是她想花錢買清淨。
謝總眼裡隻有商業前程,也看得見女人嗎?她反唇相譏,手指卻自暴自棄地去解他的皮帶扣,...
謝斯衍反握住她解扣子的手,慢條斯理跟她十指相扣,往下探,“你當我是和尚。”
慕嘉嘟嘟唇,想再說點什麼,但還沒開口,就被按在玄關的油畫上。
謝斯衍扯下領帶綁住她手腕,慕嘉回頭,發現他臥室牆上掛的是《麗達與天鵝》正品。
天鵝羽翼籠罩。
麗達仰頭凝望他的姿態,跟她此刻如出一轍。
當晚。
情欲浮沉間,他迷糊地看到他腰間的一小塊疤痕。
書房中,瑞士銀行的定製鋼筆——和程予安去年生日收到的一模一樣。
最失控的時候謝斯衍咬著她耳垂問:“他碰過這裡嗎?”得到否定答案,狠狠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