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的驗血報告很快被護士送來。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未懷孕。
柳珩將報告遞還給她:“激素水平正常,應該是工作壓力導致的月經失調。”
他低頭開處方時,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輕響。
“給你開了一些保健類的藥品,另外......”頓了頓,再抬眼時,他嘴角掛著醫者標誌的安撫性微笑:“凡事看開些。”
自始至終,沒多問一句她與謝斯衍的關係。
慕嘉從醫院出來。
初秋的風,卷著落葉撲來,她下意識攥緊了絲巾,她跟著謝斯衍朝外走。
降溫了。
謝斯衍站在三步之外,目光掃過她被風吹亂的發梢——
她穿著單薄,裹著絲巾,楚楚可憐。
像朵迎風招展的小白花。
謝斯衍忽然想到騰芷的形容詞。
有點燥意湧上來,他拽鬆領口,率先開口:
“送你回去。”
然後沉聲:“上次是我不對。”
——似是道歉,但看他眉目清晰,日光下凜然肅穆,又沒什麼知錯的意思。
到了公寓門口,慕嘉才回想到方才,柳珩的表情,那大概是玩味。
玩味於,自己的兄弟,忽然領了一個女生過來?還是玩味他們不明不白。
走廊的感應燈忽明忽暗,慕嘉攥住謝斯衍的衣袖,上等麵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電梯井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
“謝斯衍,”她跟著他走入電梯,聲音發緊,“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她知道這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中建謝家的太子爺,天之驕子,家世顯貴,金融圈翻手為雲,更是曾輕描淡寫,拆散她和程予安的幕後推手。
記憶裡,他漫不經心的評判:“你跟程予安,恍若雲泥。”
那跟他呢?
慕嘉清楚地,在他眼底,看到一絲興味索然——
“你覺得是什麼關係,”頭燈的白熾燈在他鏡片上投下冷光,他推了推鏡片,語調敷衍:“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慕嘉咬唇。
“你跟騰芷……”
“隻是相親。”他態度冷冷淡淡,不願所言的模樣。
慕嘉還是不太甘心:“是你拆散我跟程予安的。”
電梯到了,“叮”的一聲,金屬門緩緩滑開。
謝斯衍率先邁出,鋥亮的皮鞋踏在走廊地毯上,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漫不經心地掃視兩側緊閉的房門,目光在門牌號間遊移,回頭問她:“你住哪一間?”
“1702。”
“所以?”他流裡流氣地走到她身旁,帶著煙草氣息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拆散了你的好姻緣……難道我還得賠你一個謝太太不成?”
慕嘉:“……”
這態度搞的她無言。
“這就是你們那個圈子,的處事風格嗎?”她攥緊手心,質問他。
慕嘉今天穿了套修身連衣裙,裹著絲巾。
——大概是怕醫院裡被人認出來。
謝斯衍發現,她適合穿上下一體的裙子,襯地她腰身極細,身形很美。
他心念微動。
下一秒,就跟隨內心,伸手摟過了她的腰。慕嘉聽到他在耳邊循循善誘:
“與其糾結這些,不如想想,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想從我身上得到的?”
慕嘉將這件事跟宋明西講完,宋明西罵了句人渣。
“要不我給你介紹彆人吧?”
她拿出手機,翻通訊錄:
“嘉嘉,大好的清春。你這長相,隻要想,男人排隊拿愛的號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