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嫡長子和嫡次子也有差距,江大郎將來可繼承家業,伯爵府嫡次子說白了都沒有爵位的繼承權,頂天了分家的時候分得一點家業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盛家六品小官,嫡長女卻高攀得上伯爵府。
無它,高攀的並非嫡長子,而是嫡次子,都算不上伯爵府的核心人物。
這也是常規的高攀方法,小門小戶的核心子女配高門大戶的非核心子女。
兩人的差距,涉及方方麵麵,差距賊大!
“華兒,這是一場機緣。”盛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道:“本來,以江大郎的天資家世,娶妻的第一選擇應是六部尚書或是內閣閣臣的嫡女,以求得嶽家的支持助力。不過,前些年韓大人貶謫垂落,江大郎因緣際會拜其為師,有了師徒恩情。
如今,韓大人起複,一家人不吃兩家飯,江大郎也不好與彆的頂級官宦有什麼交際。六部尚書、內閣閣臣一乾人等的女兒,反而不適合他。”
“而且,江大郎的母親是出身江寧海氏的名門貴女。海氏族規:夫婿四十無子方可納妾。這也就意味著海氏嫁到江家過的都是受寵的日子,上有丈夫寵愛,下有成器的孩子。這樣受寵的人,定是沒吃過苦,心胸寬敞,斷然不會是那種刁難兒媳婦的婆婆。”盛老太太如是說道。
盛華蘭點頭。
忽的,她又緊張了不少,問道:“那......大概是怎麼相看?”
“這種事情,怕是得讓你父親決意。”盛老太太搖頭,具體事宜還是得兩家主君去商量才行。
“插釵議親。”說話的是一個儀表堂堂,眉宇間自帶威嚴儒雅氣度的中年男子,他正往堂內走來。
“父親。”盛華蘭連忙起身行禮。
盛紘罷手,順帶向盛老太太躬身行禮:“母親。”
“都坐下吧。”
盛華蘭驚疑的問道:“父親,插釵議親?”
“正是。”盛紘笑嗬嗬的點頭。
所謂插釵議親,也即兩戶人以吃飯的名義聚在一起,有意結親的男女雙方在大人的陪同下趁機見個麵,禮貌的說一說話,問一些問題。
女方若是滿意,就會讓人端上一個盤子到男方跟前,盤子裡放的要麼是釵子,要麼是簪子。
這時,男方要是滿意,就會取出釵子或簪子,插到女方頭上。
要是有一方不滿意,姻緣不能成,權當一起聚了一次會,人情往來而已,不傷和氣。
最起碼場麵上是過得去的。
“那女兒該怎麼做啊?”盛華蘭心頭很是緊張。
她不是不懂事的人,自然也知道得給弟弟妹妹做個好榜樣。
淮左江氏,淮南大族,要是嫁過去絕對是高嫁。
江昭其人,那就更是不凡。
這樣的姻緣,成了定是一生富足順遂,她自然是想把握住,可女子需得矜持賢淑,她也不知該怎樣給人留下好印象。
盛老太太笑道:“你是我一手教出來,除了出身低一點,舉止教養比起京城那些名門貴女,半分不差。平時怎麼樣,議親時自然就是怎麼樣。”
盛華蘭緩緩點頭,還是緊張。
盛老太太祥和的笑著,卻也並未安撫什麼。
女子,總歸是有這一天的!
.......
揚州,江岸。
殘陽斜照,暮靄輕籠。
商船停岸,人來人往。
其中走下一人,身形挺拔,氣度不凡。
江昭環視周遭,眼中儘是懷念:“五年了啊!”
“大哥哥。”
一聲欣喜的驚呼聲傳來,引得不少人注目。
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一身錦袍衣裳,正飛快往江岸跑來。
小孩身後,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錦袍少年,也是一臉的欣喜,兩人樣貌有五分相似。
一大一小,兩人正跑過來。
“二弟,三弟。”
夕陽西下,三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