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行!
他是百官之首,賀壽衝喜的最高負責人!
一旦沒了賀表,哪怕將責任都推向了黃景,他也得遭殃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就是宰輔大相公的難處!
憑空遭人算計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富弼臉色微沉。
好歹也是仕林領袖之一,手段怎麼這麼臟呢?
關鍵,手段臟也就不說了,膽子還天大,連官家賀壽大喜的事情都敢算計。
富弼沉著臉,揮手道:“劉閣老,你去催一催吧!”
“黃景?”劉沆撫著白須,搖頭道:“要是沒記錯,這是韓尚書的人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肯去。
“不管是誰的人,反正賀表數目不能有缺。”富弼沉著臉望向劉沆,他可是百官之首。
一級管一級,韓章分屬六部,可以推脫絕大部分罪責,但作為百官之首的他,根本無處推脫罪責。
要是賀表數目不齊,他恐怕就是除了黃景以外最遭殃的存在。
“大相公還是讓韓尚書去吧。”劉沆再度拒絕。
“不管你們怎麼鬥,官家的賀表一份也不能缺。韓章已經去過了幾次,這次輪到你去。”富弼語氣強硬了不少。
劉沆臉色一陣變換,最終沉著臉:“行吧,大局為重。”
說著,劉沆往外走去。
韓章沉著的臉色一鬆。
催最後一次是劉沆去催的。
要是黃景真的不交,作為上官的他哪怕不推脫罪責,頂天了也就分一部分責任。
而最後一次去催賀表的劉沆也會占一部分責任。
一人打一板子,那就等於沒打。
這是宰輔大相公富弼拉的偏架。
當然,也是他不肯憑空擔責的決定。
其實,以韓章心中所想,要是真的收不上來賀表,那就乾脆不去取賀表,這才是最好的破局方法。
屆時,一切責任推於黃景,根本擔不了什麼責任。
但這種方法,宰輔大相公富弼肯定不會答應。
文武百官,不少人都若有所思的望來望去,卻又都不敢作聲。
閣老之下皆為棋子,旁人很難插手。
不過,劉沆敢以官家賀壽為棋盤,也是個狠人。
高風險,高回報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卯時一刻!
卯時二刻!
卯時三刻!
卯時四刻!
“噹!”
卯時五刻的鐘聲響起,輪到了富弼有些坐不住。
要是呈奏不上賀表,那就是韓章與劉沆各打一板子。
各打一板子,這是韓章與劉沆都能接受的結果。
但是,作為百官之首,肯定也會有一份責任落到他的身上。
他可不願意憑空擔責!
富弼走來走去,臉色微沉。
劉沆卯時初刻離去,哪怕是卯時二刻才見到黃景,兩刻鐘的時間套一套模版,怎麼著也能搞出來一份粗糙的賀表啊!
搞到賀表,一刻鐘回返,卯時五刻就應回到內閣啊!
怎麼回事?
富弼望著刻漏一點點的滴落,雙手背負。
過了一會兒,他再也沉不住氣。
“走吧,去垂拱殿外等候。”
卯時八刻末一定要把賀表呈遞上去,時間一點也不能差。
從內閣到垂拱殿起碼也得半柱香,必須得提前過去。
韓章麵色嚴肅。
就是不知道劉沆能不能按時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