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所說的大禍,難道是預測到了今天的大禍?
張霏霏望向汪文迪,似乎大家都在等他的決斷。
他深吸了一口氣,拉起張霏霏的手,道,「霏霏,路上我再跟你解釋。」
跟著又衝陳月歆道,「照顧好他,此戰結束後……再會。」
「好。」
目送汪文迪同張霏霏離去,陳月歆回頭道,「你現在該同我說了。」
他輕輕笑著,好像待在她身邊真的能減輕痛感,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高峰,淡然道,「我想去那說。」
「愛說不說,還使喚起本大人來了?」陳月歆本想生氣,但不知怎麼,凶不起來。
他不以為意,撩開衣服,指了指自己那道仍舊沒好的傷疤,緩緩說道,「這道傷疤其實早該好了,但是我一遍又一遍的把它割開的。」
「為什麼?你有病啊?自虐?」她瞥了一眼那深深地傷口,罵道。
「為了放血……」他低了眼睛,斂了笑意。
陳月歆也不蠢,所謂‘放血之法“她是清楚的,當修煉之人遭受邪氣侵體時,驅散體內的邪氣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憑借自身更強的修為,強行逼出體外。
另一種則是放血,通常需要放血的時候,就說明那邪氣與自己勢均力敵,更已經深入血脈之中,侵蝕靈力神智,要祛除,就要把自己全身的血液換過一遍才行,但血流乾了本體自然也就死了,所以需要一點一點的放血、換血。
故而傷口要一遍一遍的割開。
那痛,自然是錐心刺骨的。
又聽他說,「我想去那。」
他揚起臉,十分真誠的望著陳月歆,眼裡像有一汪澄澈的海洋,這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青龍式撒嬌。
「跑那麼高乾嘛,真是的。」她連翻白眼,但還是將人從地上攙了起來,三兩個點地,便踏著月光去了那懸崖峭壁之上。
他平靜的坐在懸崖邊,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浮動在他的黑發上,陳月歆坐在他身邊,忽然覺得這樣的景象有些熟稔。
她看見他指尖凝出青光,又割開了那口子,但麵上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好像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有一些黑氣從口子裡同血液一起流出,高空的風帶著這血腥的氣味飄遠。
她吸了吸鼻子,這人怎麼連血都帶著一股冷冽的清寒之氣,像一夜的雪遮蓋的枝頭梅花,無暇如霜、清冽如蘭。
這樣的人,高玉繩怎配染指?
她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角,道,「好了,夠了,你一次放這麼多血,你想死啊?」
他這才一點點收了氣力,又將傷口絲絲縫合,答道,「我不想死,你還有彆的說我的詞兒嗎?」
「還是你想我趕緊死?那樣就沒人替元尊管你了。」
陳月歆瞪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底下的萬丈深淵,「再不說正事,我就一腳把你踢下去!」
瞿星言將目光拉的深遠,講述起來,「我之前見高玉繩的時候,他非常自信的跟我說了一番話——」
「‘我太了解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了,你與汪文迪那小子扯破臉皮,以他的性格,眼裡容不得沙子,就算你能放下身段主動求和,他也容不下你在身邊了,何況青龍身為四聖之首,怎肯向他低頭“。」
這話即便是說給陳月歆聽,她也會覺得高玉繩言之有理,所以在瞿星言出現時,汪文迪直言是他讓其過來幫忙的,她一下才會覺得難以接受。
而汪文迪讓他離隊,那時的場景她仍曆曆在目,這個人說過很多次,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東西,所以她才會真的以為,她和瞿星言,要成為天各一方的星辰,再也無法交相輝映,見麵即是廝殺了。
她感覺風有點涼,怕他大傷未愈,便靠近了他一些,問道,「然後呢?」
他又忽然笑了,「汪文迪很聰明,他從不會讓自己的性格成為自己的弱點,更不會給人乘此而入的機會。」
「所以他提前布局,將計就計。」
陳月歆挑眉,「什麼意思?」
瞿星言鬆了好大一口氣,輕快道,「字麵意思,從一開始,就是他和我計劃好的。」
「啊??」
早在陽翟,汪文迪單槍匹馬入高槐夏彆居救他的那次,兩人一道回去的路上。
「高槐夏所說,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與之同走,問道。
那時汪文迪給出的回答也和之後一樣,他說,「我有眼睛,我相信我自己看見的東西。」
他語氣中分外篤定,瞿星言將這句話咀嚼了好多遍,突然頓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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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放血驅邪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