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陳月歆後撤兩步,指尖燃起的火星又墜了下去,道,「絕不急眼,純過招,行了吧?」
她話音剛落,便見他手裡化出了金輪,跟著迅猛刺了過來,鋒利且堅硬的鋒刃正對準她的要害。
陳月歆反應靈敏,手裡也化出自己的流火扇,側身以扇柄擊中人的手腕,接著一個後空翻穩當落地。
瞿星言同樣快速穩住身形,一甩手,金輪射出,他自己縱身躍來,緊隨其後,招招緊逼。
她避其鋒芒,暫且由攻轉守,逐而適應了他似乎有意引導自己的攻擊節奏。
「你知道‘格天論“是一本什麼書嗎?」瞿星言忽然發問,趁她思考愣神的空隙倏忽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反手禁錮了她的動作,隨後立即掃腿,直衝她脊柱中間而去。
陳月歆堪堪躲過,罵道,「臥槽,你搞偷襲!」
「這算不上偷襲,我們隻是切磋,閒聊幾句,礙不著什麼事,是你殺心太重了。」他假意閃避,轉手再次出招,叮囑道,「與勁敵對抗,不要著急將自己的實力全部托出,同樣也要小心對手隱藏實力,還有自己的身後。」
果然,他開始教學起來了。
陳月歆儘力閃避,找了個空隙出掌,劈向他的脖頸,答道,「我沒讀過格天論,還是通過霏霏才知道有這麼一本書的,怎麼了?這書有什麼不對嗎?」
他撤手後翻,行動更加迅速地飛身上前,「書是好書,沒什麼不對,隻是寫這本書的人,大有來頭。」
一邊說著,他一邊繞到她身後,速度很明顯和剛剛不在一個層次上,他以金輪鎖住了她執扇的手,再一掌將她擊出好幾米遠,接著道,「而且張家的這本冊子,隻是其中一個篇章,並不是格天論全書。」
陳月歆砸在雪地裡頭,雪一挨著她,便全都融化了,甚至露出了底下藏著的植物來。
瞿星言道,「起來,再來。」
她果斷利落的拍地而起,眼神更加認真了幾分,也提升了自己的速度與力度,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低身踢腿,竟直接命中了他的胳膊,把猝不及防的他手中金輪給踢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手裡的流火扇已經接近了他的腦門。
他沒空去撿金輪,先快而狠的按住了她握扇的手,伸腿一絆,想給她來個過肩摔,她直接借力躍起,自高空往下,手掌為刃,劈向了他的天靈蓋。
瞿星言硬是架開她這一掌,迅速後撤,撿起了雪地裡的金輪,拉開了距離。
陳月歆往前逼近,道,「寫格天論的是誰?」
他抬手再次射出手裡的金輪,朝她腹部打去,答道,「這本書也不是一個人寫成的,而是由四位編著成的。」
她本就在往前衝的途中,來不及站定躲避金輪,隻得雙手格擋,架開來勢洶洶的武器,瞿星言在金輪的佯攻下,趁勢找到了空檔,再一次扼住了她的手腕,細一看,流火扇卻不見了蹤跡。
一道利器從身後刺來,逼得他又鬆了手。
她得意的接住流火扇,道,「怎的光你的金輪能飛不成?」
他笑了笑,手中銀光乍現,道,「可我還有一枚銀輪。」
銀光同金光交錯,無間歇的攻擊陳月歆。
她一麵招架,一麵道,「你還沒說是哪四個寫成的格天論呢?」
說著,陳月歆索性丟開流火扇,讓武器與武器之間對陣,自己趁機脫身,凝力於拳頭上,飛身接近。
他答道,「張盛。」
「沒聽過,看來沒什麼名氣啊。」
「還有他爹張魯,他爺爺張衡。」
瞿星言麵色平靜,接拳抬腿,勾出一腳,陳月歆也與他使出同樣的招數,一時間兩人竟扭打在一起,誰也占不到上風,誰也動彈不得。
她抿著嘴道,「這倆人還有點耳熟,還有呢?」
他也皺了皺眉頭,篤定道,「這人你肯定聽過。」
「誰?」
「張道陵。」
此名一出,陳月歆果然眼色變了變,立馬應聲道,「張道陵?!這本格天論是張道陵寫的?!」
她這激動的反應可謂是十分真實了,要問張道陵是何許人也,後世修道者無有不知的。
張道陵,世人尊稱道教創始人,其所創米道,被稱為天師道,所以敬稱他為祖天師。
至於他與後麵這三位的關係,那便是祖孫四人,張道陵羽化仙去後,由兒子張衡接任第二代天師,被稱為嗣天師,孫子張魯,是為係天師,而後自第四代孫張盛,此道遷居,後便以第幾代天師相稱了。
金銀雙輪飛速射來,流火扇也緊隨其後,二者武器各自歸位,但瞿星言又陡然迎刃而上,右手銀輪揚起,挑開她手中的武器,左手趁勢以金輪相抵,他內息似乎占優,抵得陳月歆一直連連後退。
直到後頭的一棵大樹乾上,她才得以穩住身形,瞿星言卻不給她反抗掙脫的機會,扣住手腕,高舉過頭頂,隨後抽出金輪,鋒刃顯形,乾脆的刺了下去。
陳月歆甚至緊閉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