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房子,方小吉自告奮勇的提出由他進去續香,他難得開口要乾活,老方當然沒拒絕,也就由他去了。
大約過了半刻鐘,還沒見人出來,倒是先聽見了方小吉的聲音,喊道,「爸爸!幫我抓住它!!」
老方一看,一個灰色的小影子從屋裡跳了出來,方小吉緊跟其後,氣喘籲籲。
跳出來的是一隻蟾蜍,妙的是它身上的疙瘩竟然是金色的,老方也沒見過,更尋思,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蛤蟆,一念既起,他伸手就去罩那蛤蟆。
父子倆合作,把蟾蜍抓回了家。
順理成章的,這蛤蟆成了方小吉的新玩具。
一開始他也隻是逗逗蛤蟆,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舉動,後來他從手機上了解到,蟾蜍的背部疙瘩是有毒的,就起了玩心與好奇心,竟想拿小刀子去將疙瘩割開。
蛤蟆本蛤當然不肯了,於是奮起反抗,自損八百傷敵一千,跟方小吉來了個硬碰硬,自己受了傷,也讓方小吉中了蟾蜍毒。
好在老方發現的及時,這才救回了輕度中毒的兒子,但他眼裡的罪魁禍首,也就是那隻蛤蟆就沒那麼好過了。
一怒之下,老方父子倆把蟾蜍活生生的弄死了,連埋都沒埋,隨意丟棄了它的屍身。
故事就講到了這,老方此時已是滿臉的悔意,哭喊道,「不會是這蛤蟆變成了妖魔鬼怪要來報複吧?神仙,救救我們一家吧啊!」
汪文迪居高臨下的斜了他一眼,那眼神鋒利如寒霜,削得他立馬噤聲,渾身哆嗦。
「我可救不了你。」
聞聲,老方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忙磕了幾個響頭,哀求道,「神仙啊!救救我,救救我們一家吧,求求你了,你要是救不了我,我這一家都完了啊,我們凡夫俗子怎麼鬥得過……」
汪文迪厲聲喝道,「你還知道你是個凡夫俗子?!」
「萬物有靈,你與那蛤蟆乃是平等的生命,憑什麼抓來給你兒子當玩具?又憑什麼如此輕取它的性命?你何曾把自己看做凡夫俗子?你何曾把它看做一條生命?如今報應到頭上來了,還想要我救你?」
「自作孽,不可活!」
這股銳氣自是理虧的老方擋不住的,但對於老方來說,汪文迪的確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忙收了哭聲,繼續磕頭,拿出了自己的誠意,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如今真的知錯了,神仙,你有通神的本事,就去跟那蛤蟆妖……不不不,蛤蟆大仙說說,要我如何贖罪都可,不要懲罰我的孩子和我的父母啊!」
頭磕破了,滲出新鮮的血液來。
村民們看著也不忍心,到底都是這麼多年的街坊了,也紛紛低頭,哀聲替其求情,道,「活神仙,老方真知錯了,那孩子也是小,太不懂事了!給他一次機會,以後好好教他做人!老方的爹媽已經年邁,經不起折騰了!」
眾人皆衝汪文迪恭恭敬敬,道,「咱大夥也求求你,就指點指點老方,給條活路吧!」
汪文迪背手,作沉思狀。
好半天,他才開口,說道,「這活路有沒有,不是我說了算,得問你的債主,還有,這指點,也不是我能給你的,你得去問另一個人要。」
老方不敢怠慢,立即問道,「神仙請講,我要去問誰?」
「他們不是在你家抓了個人嗎?」汪文迪挑眉道。
村民們接話道,「是啊活神仙,可……可那人是害老方的嫌疑犯……」
汪文迪翻了個白眼,道,「還嫌疑犯呢?害老方的真凶不是都現身了嗎?」
說到這,老方豁然道,「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嶽父大人派來幫我找線索的!我當時太累了就沒管他,回屋倒頭就睡了,哎呀大夥抓錯人了!」
誤會解開了,眾人又連忙簇擁著汪文迪,往關著瞿星言的祠堂去了。
有村名不解,問道,「活神仙,但我們看他隻是個普通小夥罷了,你怎麼說老方的活路還得問他要呢?」
汪文迪神秘兮兮道,「蟾蜍和青蛙啥關係知道不?」
「這還能不知道嗎,遠親嘛!」村民以玩笑的語氣答道,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村裡大多數都是務農的老百姓,青蛙和蟾蜍這兩種動物自然見得多,了解的也不少,即便說是遠親,這詞卻也沒錯。
實際上,青蛙和蟾蜍同屬兩棲無尾目的動物,隻不過一個是蛙科,一個是蟾蜍科。
汪文迪也笑了,繼續問道,「那你們知道它們的天敵是什麼嗎?」
「這還用問,蛇唄!」
眾人已到了祠堂前,汪文迪輕易察覺了周圍危險的氣息,笑容也減到隻剩一個弧度。
又聽他自言自語道,「那不就得了,你們把蛇的老祖宗都抓起來了,誰幫你們解決妖怪?」
瞿星言打了個噴嚏,他感覺有人在罵他,而且他知道是誰,但他不說。
砰!!
意料之外的,這結界從外頭很容易就打破了。
「喲!小瞿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