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陳月歆本欲追上,但身上的重量讓她停住了步子。
張霏霏連忙道,「月歆,你去追他吧,機關就在他身上!我沒有大礙……」
她輕聲打斷道,「彆擔心,阿迪就在外頭,他正是為此事來的。」
「文迪?文迪也來了?」張霏霏驚訝道,「可……可我記得瞿先生說此處是女坤之地……」
「害,阿迪你還不清楚嗎?」陳月歆扶著她,解釋道,「你與他之間的那條金絲斷了之後,他便把上方交給了瞿星言和阿巍,自己下來了,見到我時,便讓我來救你,他正在與刑天交手。」
「對了,霏霏,你在這裡可找到了棺材?」
也是,無論此地何種艱險,隻要考慮到她有危險,汪文迪是一定會來的,一定不會棄她於不顧的。
這一點和她一樣,他們雙方心裡都清楚得很。
張霏霏不再追究,答道,「找到了,就在那頭,怎麼了?」
她將洞中發生的一切同陳月歆複述了一遍。
兩人一同朝棺材的方向走去,陳月歆說明道,「這也是阿迪所說,若關鍵在此處,定然會有那個用來顛倒主次的棺材,他要我們離開前,毀了這個棺材。」
毀去棺材也是破解機關的重要一環,便是相當於毀去了這個機關中子季暑墓主的身份。
「原來如此。」張霏霏點了點頭道。
卻說另一邊。
這子季暑的頭顱飛了出去,並不是去彆處,正是飛到了與汪文迪交戰的刑天所在的地方。
他到戰場的時候,便看見汪文迪一劍將刑天斬成了兩段。
隻是上湧的黑氣緩慢的縫合了它,又一次使他恢複了原狀。
刑天站起來的同時,子季暑的頭顱便接了上去。
一個人,兩張臉,加上那頭顱的大小本不稱刑天的身體,顯得又可笑又詭異。
但在頭顱的加持下,刑天周身都多了一層黑霧,甚至連他的武器也重新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他手中。
「終於有點樣子了,」汪文迪冷笑道,「不然我還以為我在這兒切水果呢。」
「小子,你現在口出狂言,一會兒有你好受的!」子季暑的聲音粗獷了不少,怒道,「進到這裡的人本就是鳳毛麟角,能從這出去的人更是不存在!」
「哦?是嗎?」他不以為意,劍在他手中轉了個圈,畫出一道好看而短暫的光暈,他接著道,「你為非作歹的日子,也到頭了。」
子季暑道,「為非作歹?!哈哈哈哈!祝謙才是歹人!」
他最後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駕馭著刑天龐大的身體衝了過來。
揮出斧頭,每踏出一步,腳底便有黑氣湧入地下,形成無數尖刺炸開地麵,同樣急速襲來。
汪文迪雙指並攏嘴前,靈力澎湃,龐然大山落下,製止了地下的動靜,隨後縱身一躍,劍鋒直迎斧頭而去,不見絲毫的膽怯。
雙方立時纏鬥在一起,劍與斧相撞,不斷地發出尖銳的聲音。
但在數次攻擊之後,便能發現,汪文迪的寶劍絲毫未損,倒是刑天的斧頭上出現了被劍劈砍出的裂縫。
劍尖凝出紫電,他迎著裂縫撞了過去。
瞬息之間,周圍狂風大作,原本刑天手上的那方盾牌忽然發力,上頭的鬼臉張開了血盆大口,把一切都往裡拉去。
汪文迪連同寶劍一起被這驟起的力量拉了過去,回過神來時離那深淵隻有幾米遠了。
他麵色微沉,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猛地,他將手裡的一把劍射了出去,對準了盾牌上大張開的嘴。
金光四溢,幾乎要填滿這黑色的無底洞,趁此機會,他另一手便立刻轉了方向,一劍刺向刑天的肚臍上方。
巨斧陡然劈了過來,似乎想要在劍中之前擋下他的攻擊。
汪文迪背後金光暴起,金光之中化出無數的劍影,紛紛撲向了巨斧。
在這般如暴雨一般的攻勢之下,巨斧根本抵擋不住,隻能由得他一劍刺進了自己的身軀。
刑天怒吼一聲,向後倒去。
但不知為何,占據它頭顱位置的子季暑臉色一變,陡然更加痛苦的呼喊起來,「唔……呃啊!!」
「你們……你們竟敢……燒了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黑氣便從脖頸處溢出,隨後包裹住了他的頭顱,將整顆腦袋都拉進了刑天的軀體之中。
這場麵稍顯血腥暴力,刑天很快穩住了身形,仿佛在回味似的,發出一聲嫌棄的嗟歎,跟著喃喃道,「……不對……這不是我的頭……」
它雙乳上的眼睛轉而將視線對準了汪文迪,重複道,「頭……頭……」
斧頭隨之而動,再度揮舞而來。
很明顯,它這一次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即便那斧頭已經遍體鱗傷,仍然叫人不敢低估了這股力量。
汪文迪從盾牌裡收回寶劍,雙手同時揮出,一道迅猛的劍氣凜然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