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鬨脾氣這個說法並不準確,因為天神是不會有這種情緒的,他們更加注重的是對錯,所以說是鬨脾氣,倒不如說是起了分歧。
在這件事中,東皇太一最後向西王母妥協了,不再過問人界之事,陷入沉眠,但與如今的沉眠不同,那時相當於閉關修煉。
後來在眾神之戰中,他也還是作為神境昆侖的主戰力之一出征了。
陳月歆應話道,「真是可惜了,像他一般的神,落得沉眠的結局,他的確很強,我還挺看好他的,原本我還想在眾神之戰結束後再找他過過招來著。」
她兀自想了一會兒,又接著道,「那昆侖九神中的其他幾位呢?你也給我講講吧?」
他站起了身,道,「一會兒再講吧,阿巍回來了,我先去問問他車的情況。」
「也行,」她也站起身來,道,「走吧。」
另一邊,卻說汪文迪同張霏霏一起去了張氏診所。
病人家屬比他們倆先到,已經在病人的特護病房裡等著了,好消息是,家屬並沒有鬨事,算是比較理性的,在等著張霏霏給出一個說法與解釋。
見他們一個個麵露悲哀的神情,張霏霏心裡也不好過。
大夫們走上前來,道,「真的太奇怪了,昨天……直到昨天晚上情況都是好好的,你看看這儀器上和護士手裡頭的記錄,所有的指標數據,一直都在正常的範圍內。」
一邊說著,他們一邊把實打實的證據遞了過來。
張霏霏進門前就披上了白大褂,手上也戴著消過毒的無菌薄手套,耐心的翻閱起來。
上麵清楚的寫著病人的大名——狄文披月。
經過對比,狄文披月的數據的確是一切正常。
直到淩晨三點,護士進來做小時記錄的時候,護理儀器上的數據突然急劇下降,人就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張霏霏把資料又遞給了同樣戴著手套的汪文迪,轉頭將目光投向了昨晚值班的護士。
護士立即開口答話,道,「淩晨兩點我做記錄時還是好好的,我三點再進來的時候,數據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就在我登記的時候,不知怎麼了,各項指標一下就低了。」
身邊一位年長的醫生接過話茬,繼續說明道,「然後我們就緊急安排了手術,將所有能用的搶救方法全部用遍了……可今早,病人還是……」
沒有死亡,隻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汪文迪合上了記錄本,問道,「數據是如何變化的?是漸漸降低的?還是瞬間就低了?」
護士答道,「是瞬間就低了,情況非常突然,毫無預兆的,一下就進入了危險的數值範圍。」
他皺了皺眉,越過張霏霏,走到了病床跟前。
狄文披月看上去單薄如紙,蒼白而毫無血色生機,用‘植物人“三個字來形容,的確是最合適不過了。
汪文迪眼前閃過一道他人看不見的金光,忽的臉色一變。
他湊到張霏霏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弄得她的臉色也頓時難看了起來。
病人父親有些忍不住了,抹了抹眼淚,很是著急,道,「大夫,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您倒是給個信啊……咱們這兒乾等著,實在是揪心的很……」
張霏霏麵露難色,隻得硬著頭皮安慰道,「你們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但請你們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們也需要緊急做一個詳細的方案出來……」
「我們也知道應該要配合你們醫生的工作,可是光讓等著……您好歹就給個大概的情況也好……」女人聲淚俱下,眉目間與床上的人有幾分相似,又見她鬢邊白發,便知她大約是狄文披月的母親文氏了。
「是啊,」男人也應聲,更咽道,「難道咱們的孩子真的就這麼命苦,好不容易從手術台上把命撿回來了……這、這又……唉!」
文氏雙眼通紅,哭訴道,「大夫,您就告訴我們吧……」
張霏霏著實是左右為難,半天才擠出一句,道,「披月的狀況……不太好說,說出來你們也很難理解……還是麻煩你們相信我們吧。」
聞言,文氏一愣,隨後聲嘶力竭的大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大喊,道,「我的兒!你到底還是沒逃過啊!」
哭到後頭,一口氣沒上來,竟直接抽了過去。
汪文迪皺著眉頭看著她的反應,不露聲色的同幾位醫生十萬火急又將她送去了急救。
在急救室的門口,他才走到焦急的狄氏的身邊,開門見山問道,「請問一下,你們女兒的這種狀況,你和你老婆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什麼?」狄氏眼中也是遍布血絲,道,「我們女兒到底是什麼狀況?!醫生,您說清楚啊!」
他捶胸頓足,十分哀慟。
張霏霏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卻也覺得文氏昏過去之前說的那句話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