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不知什麼原因,焦黑的枯樹。
或許是火燒,這是陳月歆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四人也沒多遲疑,走了進去,根據沉穩哥所說,既然導遊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了,這裡頭就一定會藏有與破局相關的線索。
穿梭在塔林中,陰冷的氣息有增無減。
汪文迪還是率先問道,「你們在那個房間裡,到底遇到了什麼?」
沉穩哥思路清晰,自然由他來回答,他沉聲簡短複述道,「我們從樓梯上到了樓頂,頂樓是一個圓形的平台。」
「上麵什麼都沒有,一眼就可以看儘,也正是因為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原因,我們一上去就看見了最顯眼的東西。」
汪文迪道,「什麼東西?」
陳月歆插話答道,「一具屍體,而且……那具屍體被扒了皮,場麵非常之血腥。」
聯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初步推斷,這屍體應該就是博士男的。
看見屍體的時候稍有些視覺衝擊,所以陳月歆先是驚呼了一聲臥槽。
汪文迪把細節一一聯係上,追問道,「然後呢?」
沉穩哥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眉頭緊皺,道,「我們本來想去查看一下那具屍體,找找周圍有沒有什麼彆的痕跡的。」
「就在我們朝屍體靠近的時候,才走了一步,便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汪文迪猜測問道,「是我們到這兒來的時候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嗎?」
陳月歆搖了搖頭,接著道,「不是,而且旁邊沒有出現任何其他人,那女人的聲音也不是在說話,是在笑,笑了一陣,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機靈鬼抖了抖雞皮疙瘩,道,「不是吧……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沒上去。」
沉穩哥又更靠近了他一分,道,「聽到女人的聲音之後,我們就在樓梯口那個位置站住了,沒再往前……」
「讓我逮著這玩意兒,我管她是人是鬼,我非揍她一頓不可,」說到這,陳月歆氣勁兒一下就上來了,憤憤道,「那會子我倆好好地在那站著,這裝神弄鬼的家夥哭完之後,竟然直接上手了,害得我摔一大跟鬥!」
「直接上手?怎麼說?」汪文迪追問道。
「我們被‘人“拽了一下,」沉穩哥凝重道,「我和陳姑娘就站在樓梯口,肩膀上很明顯的能感覺到,被一隻冰冷的手摁住了。」
極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兩人反應,那股陰森而詭異的力量就將兩人往後一帶,兩人腳下踩空,順著樓梯狠狠的摔了下去。
這才發出了後頭那聲痛呼。
沉穩哥繼續補充細節,道,「摔下來之後,屋子裡的東西也沒有任何變化,然後門就開了,我弟弟進來之後,門又要合上。」
機靈鬼砸了咂嘴,道,「幸好咱們沒住那間屋子啊,這大白天的都這麼詭異,更彆提晚上了,晚上遲早得被玩死吧!」
那麼為什麼,同在二樓的房間,另外兩間都是好好的,甚至可以作為局中安全的保護場所,唯有那間房間,會如此詭異?
這事兒暫且無法定論,沉穩哥把話題拋給了汪文迪,示意他分享他和機靈鬼在一樓所得的線索。
汪文迪將一樓的幾個房間內容重複了一遍,自信直言道,「根據我的推測,咱們居住的那個小院,很有可能就是即將被獻祭的明流火的家。」
「等等,」沉穩哥打斷了他,問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裡是羽村的世界,而羽村是我們世界的存在,如果明流火隸屬於羽村人氏,那為什麼你們的世界裡會有對她的記載?」
這話如醍醐灌頂,順著他的話,汪文迪也不得不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最終,他得出了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
「明流火,同時隸屬於兩個世界,兩個世界裡,關於她與羽村滅亡的記錄,和剪紙大師的記錄,指的都是她,是同一個明流火。」
陳月歆懵了,搖頭道,「……聽不懂。」
沉穩哥倒是聽懂了,但不由得擔憂起來,道,「那這個局中的規則,就不單單是羽村的規則了。」
汪文迪拍了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所以,咱們這兩個世界的人,不是已經結盟了嗎?」
正如剪紙原本是羽村沒有的玩意兒,可他們一進來卻變成了紙人。
沉穩哥盯著他看了一陣,發覺他眼中的意氣消磨不儘,便點了點頭,認同道,「你說得對。」
幾人說話間,塔林已遊曆了一半的路程,身邊的塔群也改變了結構。
原本三個矮小的圓塔圍著一個高塔的建築模式被替換掉,成了六個塔一組,連接起來則成為規則的六邊形,每一座塔的塔尖上頭,隱約能看見蓋著一塊布,布具體是什麼樣的,卻因為高度的原因看不清楚。
另外,汪文迪還發現,焦黑的枯樹也變多了。
空氣中陰冷的感覺有增無減,幾人依舊抱團行動,他也繼續在說方才還未說完的推測,沉著問道,「關於為什麼要讓我們住在明流火原本的家中,你有什麼想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