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說,她先帶著汪文迪去了一樓最大的那間主臥室,在枕頭下麵找出了一個老舊的盒子,裡麵果然擺著兩縷源初之羽。
隨後,她跟著去了放有剪刀和紙張的房間,也是熟門熟路的在櫃子裡找到了藏好的東西。
她道,「這一支是我的,還有一支,就在我妹妹的房間裡了。」
汪文迪接過第三縷,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阿姐點頭答道,「對啊,怎麼了?」
「你喜歡剪紙?」他忽的感覺有什麼被堵住了一般,思緒又變得淩亂起來,接著問道,「那你妹妹呢?她喜不喜歡剪紙?」
在自己的世界,成為大師的是作為姐姐的明流火,可為什麼在這個秘境中,操縱紙的力量的,卻是妹妹?
她開始在房間裡翻找起來,一麵答道,「我是很喜歡剪紙啊,我能剪出各式各樣的花兒來!」
「不過我妹妹對剪紙不太感興趣,說不上喜歡,倒也不討厭,有時候我剪出漂亮的玩意兒來,她也會鬨著要我教她如何操作,隻是她在這方麵的天賦稍有欠缺,每次三分鐘熱度後,剪出來的東西總是不太如意。」
汪文迪也上手幫忙,又追問道,「羽村有剪紙的習俗嗎?」
「沒有啊,」阿姐笑了笑,道,「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村子裡沒有剪紙的說法。」
「以前和阿妹在一起的時候,阿妹老是誇讚我的手藝,一直希望能和我一塊到外麵的世界去,說不準我的手藝也能大放異彩呢!」
她才說完,麵上的神色變了變,疑惑道,「怎麼找不到了?我記得她明明就把盒子放在抽屜裡了……」
這一般大的房間,兩人已經來回翻找了兩遍,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源初之羽的存放痕跡。
阿姐滿臉不解,眼裡也有些著急。
汪文迪心中當然更急,他們本來正好四個人,這下要真的隻有三支,剩下的那個該如何是好?
又該讓誰做剩下的那個?
正在思索當中,聞聽阿姐一聲驚呼,眼眸一動,道,「我想起來了!」
「最後一支不在這兒,在樓上,在樓上最裡麵的房間!」
汪文迪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她起身往樓梯口走去,答道,「先找到東西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腳步愈發快了起來。
可是她剛一踩上第一階樓梯的時候,腳都還沒落下去,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數米遠,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汪文迪驚道,「怎麼回事?!」
她尚未完全爬起來,一道白光就從她體內迸發出來,隨後包圍了她全身,最後隻剩下她痛苦的嗚咽聲,光團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死了?!
他眯起了眼睛,確認了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
遲疑之際,門外並排走進來兩個人。
「汪哥!」機靈鬼率先喊道,一眼便看見了在樓梯口的汪文迪。
他身邊跟著沉穩哥,但是不見陳月歆的影子。
汪文迪直接發問道,「月歆呢?」
沉穩哥將來龍去脈簡單複述了一遍,說明了陳月歆要單獨行動的事情,其中阿妹化作紙人的事兒與方才阿姐同自己說的話交彙起來——
原來阿妹就是在十八歲時,發現羽村中剝皮獻祭的秘密,後來又被選為祭品,因此才製定了反抗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或許直接導致了羽村的滅亡。
汪文迪想了想,把獲得的三支源初之羽給兄弟倆展示了,道,「據我所獲得的消息,最後一支,在樓上那個詭異的房間裡。」
機靈鬼道,「你這麼快就弄到三支了?」
沉穩哥也露出了一絲佩服的神情,道,「正好,四支到手,我們在祭禮上就可以合作行動了。」
事不宜遲,機靈鬼三兩步跑到了樓梯上。
那股擊退阿姐的力量並沒有出現,汪文迪心下一沉,但先行跟上了兄弟倆的步伐,一路順暢的到了最裡頭的那間房門口。
這裡頭到底有什麼,目前為止,是他們都不知道的,隻有沉穩哥和陳月歆在進去之後,被推下了通往樓頂的樓梯。
和往日不同的是,這門竟然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汪文迪望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建議道,「你們在外頭等我,我自己進去取源初之羽。」
沉穩哥沉吟了一會兒,這次卻否定了他的主意,道,「不妥,我和陳姑娘進去那次是被偷襲的,你一個人進去,就更加沒法注意到自己的後背了,我們雖然本事沒你高,但好歹這麼些年也破了不少局,絕不會做什麼添麻煩的事兒。」
「談不上能幫你多少,起碼能互相盯著後背,不至於疏於防範。」
他這話卻也在理,機靈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像是也不願意單靠汪文迪一個人的力量。
汪文迪想了想,叮囑了一句,道,「那你們自己注意點。」
三人齊齊走進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