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與紅光糾纏、互相啃噬,最後爆出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雙方又兩兩彈開。
滄溟刻意道,「她一介凡人,但能破除本王在鬆心花上留下的咒語,依本王看,她可不弱。說不定,比你還強?」
「哼!巧言奪理!」陳月歆臉色微變,主動化出流火扇,飛身攻去,道,「本座看你,實在欠打!」
他以掌為刃輕鬆抵住流火扇,嘲諷道,「本王已經贏過你一次了,若玄女在世,見你如此無用,豈不心痛?」
「朱雀烈火,乃世間極火,不由你放肆!!」她怒道。
身後似有雙翅輪廓,火光衝天,神印顯形,隨著她口中咒語,一道焰氣灼目的紫炎彙聚而來,昭顯最純粹的烈火之力。
隻挨著一點,滄溟便知這火焰難以抵擋,立刻收了身法後退,神情也嚴肅了幾分,在他看來,這才能算得上四聖的招數。
黑光嗚咽,在紫炎打中自己之前,他手中化出威力無邊的誅神槊,槍尖如龍,揮手一挑,破開紫炎!
火光洗禮了槍身,保他於極火中安然無恙。
陳月歆沒看見他眼中的一絲壓抑,低吼之時就要照著剛才的陣勢再來一發。
滄溟不給她聚力的機會,橫置誅神槊,以極快的速度射出鋪天蓋地的黑光作為掩護,倏忽之間踏著紫氣而來,槍尖抵住了她的喉頭。
那些黑光轉而刺向了後方的張霏霏。
陳月歆暗自咬牙,抬手握住槍身,阻止它刺進自己的命門。
劇烈的痛感自掌心傳來,槍身上的魔氣好像在叫囂著撐裂她的手掌,但她仍是強忍,分出一道紫炎追上致命的黑光。
她嘴角溢出血液,靈力幾乎見底,拚著一口氣與之對峙。
好在對方忽的先行撤了手,陳月歆才得以回到張霏霏身邊。
在紫炎的幫助下,張霏霏也成功抵擋了黑光,隻是身上的傷勢一時半會兒是恢複不過來的。
滄溟收回了誅神槊,麵不改色的在手中凝聚更加強大力量,冷聲道,「孤再說最後一次,從則安之,不從則誅之!」
陳月歆勉強挺直身子,罵道,「癡心妄想!」
黑光猛然撲了過來,一分為二,攻向兩人。
「哪個敢動她!」一道熟悉的聲音沉沉的砸了過來。
隨後射來兩道炫目的金光,要將來勢洶洶的黑光抵消,可滄溟的反應十分迅速,瞬間便飛身上前,一個甩手就抵住了那道還未能幫到陳月歆的金光,另一隻手趁勢掐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扣住。
緊接著,更是縱身後退,一氣嗬成。
金光中是兩把寶劍,再一看,正是汪文迪執劍護住了張霏霏。
而拉開距離的滄溟一手鎖住陳月歆的手腕,另一手抵在她脖頸前,已是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麵對顯然變成了人質的她,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氣,冷靜質問道,「滄溟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滄溟同樣淡定,道,「找到救咫尺顏的辦法了嗎?」
他追問道,「這與救咫尺顏何乾?」
「你既沒有辦法,」滄溟的手逼得更緊,道,「那就用孤的辦法……」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道凜冽的氣息強行闖入。
瞿星言壓製著拜入下風的殷揚,站到汪文迪前頭,一雙星眸直直看著陳月歆。
「怎麼,想與孤交換?」滄溟自然洞悉了他的想法,冷笑道。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滄溟眼神更加輕蔑起來,道,「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孤從不吃虧。」
汪文迪腦中快速的思考起來,眉頭也不禁擰在了一起,殷揚曾經說過,若有一天滄溟要殺了他,那肯定是因為他自己不中用了,能為滄溟去死,對他來說,是死得其所,他根本不會後悔。
再說滄溟,心狠手辣,到了眼前這種地步,也是表明了,就算殷揚真的死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想到底,吃虧的還是他們,他們不能損失陳月歆。
汪文迪抬手攔了一下瞿星言,再度開口問道,「你要如何?」
滄溟扯了扯嘴角,道,「複活咫尺顏,需獻祭九千九百九十九條性命。」
眾人臉色微變,又聽他繼續道,「看在你應下替孤救咫尺顏的份上,孤才未將你們趕儘殺絕、一網打儘。如今你並無頭緒,我就將你的朋友們一一獻祭咫尺顏,一日一個,也算本王寬仁了。」
「一網打儘?」汪文迪挽了個劍花,道,「滄溟兄,你是否太小看我們了?」
「孤說過,孤看重能者,」他自有自己的觀點,看了看汪文迪與瞿星言,道,「你的實力,孤算是認可一二了,至於他,青龍神力在身,孤也無意為難。」
「還有孤手中這個,朱雀之身,孤亦可不強求,另外三人中,兩人是人類之軀,有一個卻被聖氣護體,動起手來相當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