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能再這樣慣著他了!」張南呂不依,搖頭道。
大廳的門被輕緩推開,跟著飄進來一個如春風一般溫潤柔和的聲音,道,「師伯,此次就算了吧,凱風他出任務,在外數月才回,甚是勞累,偶爾打個盹,也無傷大雅。」
循聲望去,正是飄飄而來的藥老柳牧之。
張南呂的語氣也跟著放了下來,隻是仍不讚同,道,「你們這樣,會把他慣出毛病來的!」
「牧之,來得正好。」紀迎寒笑意更深,朝他招了招手,順勢岔開了話題。
柳牧之走到薛凱風身邊,點頭道,「我聽聞‘陰陽絆"一事,故來此說明一二。」
「所謂陰陽絆,並非寶具靈器,而是一種巫法。」他娓娓道來,「這種巫法以一種名叫水晶蘭的植株為媒介,經過一係列的淬煉後,使一株水晶蘭分成一陰一陽兩株,植入兩個活物體內,或是人、也可不是人。」
「但必須是一生一死的兩個活物,才能見效。」
說到這,汪文迪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一件此前一直被忽略的事。
上官彆鶴是怎麼能活到現在的呢?
他和藤原離鸞是同時代的人,她死了,他如何能活著?
換言之,這一陰一陽中的‘陰",指的真的是他嗎?
汪文迪上前一步,客氣道,「道長,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請教一二?」
「你直言便是。」柳牧之應道。
他問道,「若陰陽絆施加在二生者或二死者身上,又會怎麼樣?」
柳牧之雖是失明,可那眼神卻實實在在的是盯著汪文迪的方向盯了一會兒,複才沉聲答道,「一陰一陽必須對應一生一死,如果二者皆生,此法就算失效,不過也隻是失效,沒有什麼很嚴重的副作用。」
他話鋒一轉,道,「但假如二者皆死……書中記載有限,隻說將會爆發出巨大的妖氣……」
「妖氣?」汪文迪捏著下巴,接著問道,「那魔氣呢?」
「魔氣……我倒是沒找到相關的記錄,」他思索了一會兒,又道,「而且這陰陽絆具體是為什麼目的而設計的巫法,也沒有記載。」
「那破解之法呢?」
「這就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即使不知其效,可確有詳細的破解之法。」
柳牧之也沒賣關子,快語答來,「陰陽絆的關鍵就在那被煉化的水晶蘭上,消去水晶蘭,就可以消去陰陽絆。」
「水晶蘭說到底也
是一種植物,要找到拔除的辦法不難,隻是需要時間,讓我來翻閱資料、試藥以及配製解藥。」他細致的解釋著,兀自歎了口氣,跟著道,「可惜溪嵐那丫頭在外執行任務未歸,她在的話,就能幫我節約不少時間了。」
提到柳溪嵐,氣氛似乎都沉了一沉。
張霏霏心明眼亮,腦子也夠快,立即應道,「道長,不如我來幫你?」
身側的朱夏與熊巍對視一眼,點頭道,「我們也可以幫忙的!」
柳牧之微微一愣,大約是沒想到他們這麼熱情。
「既然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他行了個禮,臉上又恢複了溫和的笑意。
紀迎寒也是此時開口,道,「此事先從查閱陰陽絆起,等明了其破解之法,就由薛師弟隨你們一起下山,處理五城陰氣及藤原中呂。」
他轉向薛凱風,問道,「師弟,再帶兩位弟子一同前去?」
薛凱風拍拍胸脯,道,「不必了師兄,我一個人去足矣!」
張南呂給他潑了盆冷水,道,「大言不慚!連七襄長老都吃虧了,你小子就不能謙虛一些?!」
「正因如此!」他搖頭晃腦,端起了架子,道,「我再帶弟子去,也是給我徒增負擔,若我也處理不了,難道其他弟子還能處理得了?」
柳牧之笑了一陣,緩和道,「師伯,就依他吧。在門中要務大事上,他還從未出過差錯。」
他想了想,補充道,「師伯要是還不放心……不如等資料查完,我與諸位一同下山吧。」
柳牧之深諳治病救人的法子,在與非人的玩意兒交手過程中,張霏霏那點普通人的醫術是不夠看的。
所以,他算是個稀缺的團隊奶爸。
稍加思索,汪文迪果然把目光投向了紀迎寒,等著他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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