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阿呂說過,那是她收養的義女。」
汪文迪大笑起來,「義女?哈哈哈哈!果然是愚不可及,枉讀我華夏聖賢之書,被藤原中呂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你!」上官建巳擰緊了眉頭,大手一揮,袖間紙人將他圍了起來,道,「若說不清楚,今日我就在這裡與你做個清算!」
他看得出來,上官建巳心裡其實是有一些疑問的。
這些疑問沒有人回答,又被藤原中呂所言所為一一掩蓋了過去。
他逼問道,「五百年前至今,難道你就未曾見過你的親兒子上官彆鶴一次?未曾從他口中聽過真正的藤原離鸞?又為何會與親兒子久久不能相見?!」
捋了半天,上官建巳細細說來。
「那時政權更迭快,時局動蕩、百姓不安,內有內憂,而倭賊趁機犯我朝邊境,掠奪橫行,挑起禍端,外有外患。我將鶴兒交給阿呂,一來我要行軍打仗,對年輕的鶴兒照顧不到,二來鶴兒技藝不精,仍需學習磨練。」他道。
這個汪文迪可以理解,藤原中呂的陰陽術爐火純青,上官彆鶴跟著自己的母親學習,領悟其中融會貫通之妙,更能有所裨益。
上官建巳跟著道,「後來我再見到阿呂,是她帶兵,與我戰場上一見。」
也就是藤原家想要重整旗鼓、東山再起,原本深居簡出、對世事不聞不問的藤原中呂突然毛遂自薦,那一戰投入了藤原家大部分兵力,有無數正值壯年的男丁參戰,卻不想,在幾場小小的勝利之後,等待他們的是全軍覆沒。
正因此,藤原家失去了根本的力量,一蹶不振,成了時代的棄物與接下來掌權家族的背景板。
藤原中呂則被稱為‘末路"。
第一場戰鬥以雙方撤兵告終,就在那天夜裡,藤原中呂找到了上官建巳。
上官建巳對她的到來儼然有一些驚訝,驚訝之餘,還有不悅,故而語氣也不怎麼好聽,壓抑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帶兵來與我為敵。既在戰場上相見了,哪還有私底下見麵的必要?你走吧,我隻當今晚沒見過你。」
藤原中呂歎了口氣,無奈道,「難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嗎?」
他一愣,搖頭道,「當然不是。」
如若真的貪圖榮華富貴,她大可以順從家族與天皇的意思,再生個兒子,穩固政權,成為皇後,何必一心要與他在一起,為他一個異族人延續香火?
她掩下帳門,走近兩步,道,「那你可願聽我說幾句?」
麵對自己摯愛的人,上官建巳沒狠下心將她趕走,點了點頭。
「我此來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專注的看著他,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在一個永遠沒有硝煙戰火的和平年代?我們一家永享天倫之樂,好不好?」
「我當然願意!」他想都沒想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因為這也是他的心願,他拉住她的手,認真道,「阿呂,相信我,等我掃清賊寇,就把你跟鶴兒接到身邊,辭去官職,歸隱山林,你知道的,我一直想過的就是這種生活!」
「來不及了阿巳,來不及了!我現在就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她回扣住他的手,著急道。
「什麼辦法?」他問道。
藤原中呂壓低了聲音,理智道,「我此番領軍作戰,並不是為了與你和你
的民族、國家為敵的,我要這一戰就讓我軍徹底失去戰鬥力,不再來犯。」
她眼中有一團暗火,又道,「我眼下在軍中的信任度不高,所以我必須贏得幾場小戰,讓他們相信,我的指揮萬無一失。」
「在取得信任、手握實權之後,我會帶全部人馬進攻這裡。」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營中擺放的作戰圖上指點起來,「然後你們兵分三路,一路從正麵迎敵,另一路從後邊斷後,你自己親領一支兵,在這裡埋伏。」
「我用身家性命擔保,此舉,明國必大獲全勝!」她將手指一一握攏,狠戾道。
聽到這裡,汪文迪打斷了他詳細的回憶,問道,「你答應了她的計劃?」
上官建巳答道,「嗯,在阿呂的再三勸說下,我同意了。我領軍佯敗數場,雖敗,但正如阿呂所說,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而她也在敵軍中成名,使得敵軍將領對她的指揮言聽計從。」
「決戰的地點就是九澤湖吧?」
「不錯,那時還未形成九澤湖,我按照她所說,率領一支小隊進行埋伏,果然將僥幸逃出的幾十個殘兵殲滅。」
他道,「隨後,阿呂說她要去料理後事,並把鶴兒接來,把我帶到那處秘境中後就離去了,她告訴我,我們所希冀的一切,都會實現。」
「然後呢?」汪文迪繼續問道,「你進入秘境後,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吧。」
「那地方比人間仙境還美,」他眼底流露出一絲向往,接著道,「可惜的是,我走到月牙泉邊時,就睡著了,夢中我仿佛聽見阿呂的聲音,她告訴我,我再次蘇醒的時候,就是天下太平、合家歡樂的時候。」
在這個聲音的誘惑下,他心甘情願的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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