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直采取閃躲防禦的柳牧之依舊選擇了躲避,他一麵催動靈氣中的東西化形,一麵躲避六道劍影的攻擊。
殊不知,這不過是張南呂虛晃一招,他麵色鎮定,霎時出現在其中一道劍影後,握住劍影,反手一挑,不攻要害,轉而刺向了對方的腰部。
柳牧之猝不及防,一團靈氣被劍從他身上挑開。
張南呂立刻使金光包裹住靈氣,靈氣在其中化成了一灘泛著微光的透明液體。
張霏霏眼中一動,那是破解水晶蘭的靈藥!
她收回視線,重新對上汪文迪的雙眸,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柳牧之眉間微蹙,馬上分出氣力,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張南呂自不會讓他得逞,隻將金光護在身後,再度轉手應戰,冷聲道,「牧之,你能在我手底下支撐這麼久,不露一點破綻,可不是所謂‘蚍蜉"能有的修為。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成功的。」
柳牧之的語氣裡多了一分淡淡的哀傷,緩緩道,「我是個瞎子,護衛不了天下蒼生。你們自以為通曉天機,古板而迂腐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順天而行,若果真是這樣,那何來‘逆天改命"一詞?」
他固執道,「天機一定是可以更改的,隻是你們不敢而已。你們不敢,我來,我已無牽無掛,雖萬劫加身,亦逆道而為!」
「你……果然是知道了。」張南呂搖了搖頭,重重歎氣,仍沒有責怪的意思,勸道,「牧之,你理解錯了‘逆天改命"的意思。」
「不必多言,」他麵上一冷,打斷道,「孰是孰非,今日即有定論!」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寶劍發出愈發耀眼的金光。
來自靈魂深處的嗡鳴聲被張霏霏清晰的感知到,她挪了挪步子,眼神也專注起來。
藤原中呂驀地抬頭,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汪文迪,警告道,「小子,彆讓我重複一遍你輕舉妄動的後果。」
汪文迪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道,「你與我是敵手,按敵人的計劃行事,是你的愚蠢,而不是我的無能。」
他話音一落,寶劍幾乎是須臾而動,當即托舉張霏霏,飛上了高空。
「好小子,」藤原中呂站起身來,張開手掌,紙人立動,「我小看你了!」
刀刃齊齊刺向了他,卻都被他身上由內而外湧起的一陣金光擋在了離他不過半厘之差的位置。
她眼神惡毒而狠戾,凝聚了所有的紫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沒有雙劍,他本身靈力就已經消耗了太多,這層金光支撐不了多久。
高空中的張霏霏穩住身形,衝張南呂道,「長老,把
靈藥給我!!」
好消息是,她順利拿到了那團金光。
她登時返回,柳牧之射出一道靈光自背後襲來,腳底寶劍立刻分出一把,阻擋了他的追擊。
「去死吧!」藤原中呂厲喝一聲。
所有的刀刃隻在瞬時就突破了金光的屏障,刺進了汪文迪的身體。
新鮮的血液滲透了他的衣服,流到地上。
張霏霏還沒來得及把好消息告訴他,就先看見了這樣的場景。
她瞪大雙眼,似是自己也遭受了這般痛楚,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叫道,「文迪!!」
但他笑了,這樣一來,那被萬劍穿心的,就不會是她了。
「文迪!!」她不停的叫著,顧不得許多,便要衝向紙人中央的他,「文迪,你回答我,你彆嚇我啊文迪!!」
藤原中呂射出一道紫光,分成無數玄冰刺,朝她攻了過來。
另一把寶劍在她前頭為她開路,可她能看見,寶劍上的金光勢小甚微,她寧願自己不要被保護,更希望這點力量能去愈合汪文迪自己身上的傷。
她好自責,為什麼走到今日,自己還是這麼弱?
紫光的攻勢更猛烈了,寶劍無法幫助她順利的到達他身邊,隻得轉而用劍柄擊退了她,再用劍尖挑起她手裡的靈藥,將靈藥甩了過去。
寶劍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靈藥上的金光被紫光破除,那散著清光的液體全數灑在了法陣之上。
直到此時,藤原中呂才反應過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值得他們拚了命也要拿到。
一陣純粹的仙力炸裂開來,倏忽之間就淨化了法陣中不少的妖氣,侵蝕了她好不容易書寫出來的咒文,令那紫光的勢頭也陡然就去了大半。
靈藥消除的並不是全部的妖氣,隻是其中由陰陽絆集結來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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