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道,“林妍呢?”
瞿星言回過頭來,眼神微動,答道,“上課去了。”
“看著她,又被附身了。”汪文迪笑著,毫不遲疑的把她過給了瞿星言,簡短解釋了一句,跟著道,“力量不是同一個,而且她身上這個沒有於小田那個強,我和那個交過手了。”
“殺心很重,像個天生的戰鬥家。”他概括道。
瞿星言接過陳月歆,順勢在連椅上坐了下來,把她護在懷裡,以青光檢查她的傷勢,嘴角勾起,又放下。
“東皇太一……”他不放心道,“怎麼會把月歆交給你的?”
汪文迪笑道,“那你就彆管了,甭管我是坑蒙拐騙還是強製措施,總之這次哥們替你搶過來了。下回你小子自己可得上點心啊!起碼現在月歆心裡還是向著你的,你一直給月歆冷臉看,她天生火熱的性格,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凍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彆開臉,可掩蓋不住臉上的紅色。
“行行行,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是,”汪文迪知道他心思細膩,感情更不是逼出來的,於是便斷了話題,轉而安置道,“你和月歆在這裡盯著吧,雁門江那頭還是擺平了之後,她再去更好一些。”
“我先走了,霏霏還等我呢!”他也不磨嘰,交代了兩句便又匆匆離開了這裡。
瞿星言目送他離開,視線總算大方的回到了陳月歆臉上。
她身上沒有什麼傷勢,隻是有些疲累,畢竟不屬於她的力量在她意識清醒的時候於她體內停留了一段時間。
他一麵為她灌輸靈氣調養,一麵思考,他其實不太懂汪文迪這麼做的意思,但他心裡明顯有因為汪文迪的做法而開心的情緒。
還有其他的,他一正視就會失去理智的情緒。
這些情緒的源頭都係在陳月歆身上,他必須要想個辦法讓她明白,好讓他們倆能一起麵對這種情緒。
陳月歆很快被他叫醒。
她揉了揉稀鬆困乏的眼睛,直起身子,疑惑道,“怎麼是你?我怎麼到這兒來了?阿迪那家夥不是讓我不用盯著賈璿了,然後……”
瞿星言冷聲道,“那你希望是誰?”
“什麼我希望是誰?”她沒反應過來,掙紮著從他懷裡出來,站起身問道,“你彆給我打啞謎了,到底怎麼回事?我被附身之後發生什麼了?”
他掩了神色,淡漠道,“你和東皇打了一架,汪文迪及時阻止了你倆,見你沒受傷就把你送我這裡來了,讓你和我一起盯著林妍。”
陳月歆來回踱步,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玩意兒彆落我手裡!耍我兩回,我抓住它非得燒死它不可!”她氣憤道。
“你仔細想想,你前後兩次中招,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仔細思索,問道,“比如能降低你的防備的,或者吸引你上鉤的?”
陳月歆擰起眉頭,想了半天才茅塞頓開,一拍手道,“有了!”
她篤定道,“我兩次接近竹林前,都是先感受到了一股神力與靈氣,根本沒有感受到陰氣,所以兩回都沒注意!”
神力?
按東皇太一的結論,那個地方確實遺留了九神的神力。
這麼說,九神中有人與這陰氣有勾結?
動機?理由?目的?而為什麼於小田身上是純粹的強大陰力?
“等汪文迪查過賈璿,或許會有眉目。”瞿星言皺眉道。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她聽見下課的鈴聲響起,望向人群湧出的教學樓,問道,“林妍呢?”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建築,答道,“在裡麵上課。應該很快就跟著出來了。”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直到沒有學生再從樓裡出來,也沒見到林妍的蹤跡。
在他們的方向,完全能夠一覽建築的兩個門,現在又是大中午的,也不可能還有下一節課。
“進去看看吧。”陳月歆說著,腳下已邁開了步子。
再說另一邊。
汪文迪會合張霏霏之後,便一起出發前往海陵市中醫院了。
經過溝通,兩人獲得了探望賈璿的允準,據醫生說,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很少來看她,除了把她送進醫院那次之外,就隻有每個月的固定醫療費用送來,從來沒有留下多一句關心。
因為孩子的非比尋常,父母好像對她多有忌憚。
有人能抱著善意來看她,照顧她的醫生也表示這是好事,對她的病情是有幫助的。
病房內的布置特點和陳月歆所言沒什麼出入,兩張左右擺放的顯眼桌子,僅剩一盆還活著的花,以及上麵寫滿了的cancel詞語。
賈璿就在窗戶前坐著,也許是在看太陽下的植物,也許是在看太陽光本身。
她織著一尾漂亮的麻花辮,頭發有些發黃,人也偏瘦,略顯憔悴,膚色很白,五官還帶著沒有長大的稚氣。
張霏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靠近了她,友善道,“你好,我們是社會誌願者……”
賈璿回過頭來,也衝她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哀傷,開朗道,“你好,姐姐,經常有誌願者來看我,謝謝你們。”
她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而後便安靜的坐著,像在等著他們的提問一樣。
“最近怎麼樣?”張霏霏與她麵對麵坐了下來,問道,“還失眠嗎?”
她大方答道,“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快快好起來,快快出院。”張霏霏感到話題難以繼續,安慰道。
“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立馬好起來,然後立刻離開這裡,”她托著下巴,宛如一個在構思夢境的旅者,眼中有彆人看不懂的光,又道,“要不,就現在吧!”
汪文迪皺眉道,“現在?你現在怎麼出院,起碼要等醫生給你做過複診後,確認你恢複如常,再辦個出院手續……”
“不對,我說的不是出院,我說的是離開這裡!”她打斷了他,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