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陸娘子,我、我這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我沒乾過這些,也不知道是在送來的路上出問題了還是……”
“那這樣,這六百斤秕穀,你就算四百斤賣好了,多的我就不收你的錢了……”
婦人覺得自己還能賣出去,繼續說著。
“不好意思,我不收你的秕穀了。”
陸晚示意趙元烈將他們的秕穀全都扛出去。
就算是再多也不收了。
“這好端端咋就不收了?我都說了六百斤隻算四百斤,到底還是你賺的呀!”
眼看著到手的銀子就這麼飛了,婦人很是不樂意。
陸晚卻是沉下了臉,語氣也不好:“我說了不收就是不收,請你回去!”
“以後你的所有秕穀,不管有沒有動手腳,我都不收,你聽明白了嗎?”
她做生意講究個童叟無欺,她不欺彆人,但這不代表著彆人可以來欺她。
“拿著你們的東西,滾!”
趙元烈脾氣也不好,將他們的秕穀全都丟了出去,門一關就不再理會他們的叫喊了。
“什麼人啊,彆人的都收,就咱們家的不收,我看她這是在故意針對咱們家!”
“哪有怎樣做人的,還做生意呢,就她這樣的,以後肯定走不長遠的,我呸!”
那婦人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了。
走一路罵一路的。
路過的人都是瞧個熱鬨,笑兩聲得了。
“金枝,你告訴娘,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秕穀有問題?”
陸晚問金枝,金枝有些忐忑。
“那我告訴阿娘了,阿娘可以藏在心裡當不知道嗎?”
陸晚點點頭:“當然。”
她還尋思著,莫不是金枝有什麼特異功能,比如未卜先知會讀心啥的。
卻聽見金枝說:“是雁兒來告訴我的,她昨晚看見那個人去找了嬸娘她們,說往秕穀裡塞石子兒泡水增加重量。”
“阿娘,你可千萬不能說,要是讓雁兒娘知道了,肯定會打死她的!”
金枝很擔心。
以前他們還沒分家的時候,大多數活兒都是她和哥哥妹妹乾,雁兒有時候悄悄幫忙被她娘知道了。
都得一頓打罵呢。
在趙家,所有女孩子都不好過,隻是雁兒要比她們稍稍好些。
比如雁兒能吃稀糊糊,而他們隻能吃涮鍋水配著稀糊糊吃。
陸晚立馬陷入了沉思,記憶中,趙雲雁也是個苦命的。
膽子小,不大愛說話,是個唯唯諾諾的性子。
大部分是時候都是在帶她弟弟。
要麼去上山撿柴,要麼去地裡找野菜,這也算得上是較為輕鬆的活兒了。
她的三個孩子則是要包攬所有的活兒。
陸晚歎了口氣,摸摸金枝的小臉兒笑著說:“放心吧,阿娘不會說的,你爹也不會說。”
金枝這才放心了。
“雁兒也是怕我們吃虧,他們心太黑了,用這種法子來誆騙咱們的錢,不收也是應該的!”
金枝握緊了拳頭。
倆丫頭昨天去縣城買了新衣裳,穿著人都容光煥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