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在學算術了。
三個小家夥求知若渴,每每先生講的東西,都會牢牢記在心裡,一點兒也不敢忘。
忘了邊去問。
因為阿娘說過,要不恥下問。
不會的、忘了的,都可以找先生問。
徐先生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著,但如果有實在是教不會的學生,也會氣得徐先生打學生板子。
要麼叫了大人過去,一並聽訓。
徐先生是村子裡唯一的教書先生,大家都是不敢得罪的,這年頭讀書人地位高,更彆說徐先生了。
原本是可以在城中私塾當私塾先生的,卻偏偏要回村子裡,收那點兒可憐的束脩,教那群可憐的孩子。
有的連束脩都給不起,就給一些米麵土豆一類的,徐先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四清今天跑了很遠的路。”趙元烈在院子裡給雞鴨鵝喂食。
彆家養的雞鴨鵝,好幾天才下一兩個蛋,陸晚院子裡養的,天天撿。
原先也就零星幾隻雞鴨罷了,後頭趙元烈又從外麵買了些回來,尤其是買了好幾隻大公雞,天天早上打鳴。
幾隻母雞跟在公雞身後,使得那公雞精神抖擻,活像是打勝仗回來的將軍。
現在圈地也擴大了些,光是雞便有十來隻了。
旺財是放鴨的一把好手,早上鴨子出了門去小河溝裡覓食吃蟲子,出門時幾隻,回來時就有多少隻。
一隻不多一隻不少。
村子裡的人都說旺財機靈通人性,這樣聰明的狗狗還是頭一回見呢。
陸晚也隻是笑而不語。
“我知道,他應該是去隔壁村看二傻子了。”
“小海棠許給了二傻子,下個月中旬的婚期。”
陸晚說這些的時候,趙元烈臉上微微有所動容,不過也隻是片刻罷了。
婚喪嫁娶,是彆家的自由。
“男孩子大了,難免就會有自己的心思。”
陸晚嗯了聲,這世上從來都是人各有命罷了。
今晚的大河村注定是開心的,家家戶戶都飄起了炊煙。
魚香嫋嫋,農戶們吃上了今年剛收的新米,再煮上那一鍋魚。
雖說沒有太多的調味料去烹飪,單單隻是放了鹽,可對於他們來說,便已經是難得的人間美味了。
四清教完兩個妹妹後,早早就洗漱回房睡覺去了。
陸晚隻是看了一眼,也讓兩丫頭去洗漱睡覺。
四清躲回房間裡,抱著枕頭哭。
他今天去隔壁村看了。
那個二傻子不叫二傻子。
本名叫鐵柱,長得可壯實了,都二十好幾了,還一個勁兒地流哈喇子,隻要看見有姑娘路過,他就追上去。
說那是他媳婦兒。
他們村兒裡的姑娘都不敢出門,遠遠看見了也隻敢躲著。
原本在此之前,四清還是抱有一點兒希望的,可今天一去看了,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趙家那邊。
斷親文書一簽,這事兒也就是板上釘釘不容反駁質疑了。
劉婆子也是真病了,頭疼的厲害。
以往陸晚為了討好趙元啟,都會沒日沒夜地伺候著,而今趙元啟還被吊在祠堂呢,李氏隻顧著自己三個兒子,哪裡管的上她。
至於莊氏則是在另一邊的草屋裡和趙元興大吵大鬨。
“她不是說雁兒是去城裡做活嗎?”
“為什麼大哥在城裡沒找到雁兒,雁兒到底是去城裡做活了,還是被賣去窯子了?你說話,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