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程嘉衍在程博的提溜下,被扔到了陸晚麵前。
他還想往回跑,奢求他爹那一點兒可憐的憐憫之心,企圖讓他收回成命。
卻被程博又一腳踹了回去。
“趕緊滾!”
“你個不學好的混賬東西,你要是一輩子不學好,就一輩子也彆回這個家!”
程嘉衍哀嚎著,但架不住他爹此刻的鐵石心腸。
“趙老弟,犬子就拜托你了。”
“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們儘管訓斥,這混賬東西,我是看一眼都嫌心煩的。”
反觀陸晚的長子趙四清,進退有禮,待人也溫和,程嘉衍但凡有人家一半好,他都不至於這麼心狠的。
“程縣令隻需記得,年底之前將人接走便是。”
程縣令也聽出了這話語裡的嫌棄。
笑道:“一定一定!”
他們將買好的東西全都放在牛車上,金枝和寶珠坐在板車上,四清打算和他爹走一段路再說。
他腿腳現在已經能夠勉強跟得上趙元烈了。
爹說,男孩子就是得多多鍛煉,強身健體,得揮的動大刀,掄的圓錘子,拉的開弓箭。
男兒郎,當有血性些。
而非羸弱不堪。
程嘉衍看著車上堆滿了東西,陸晚和兩個孩子也都坐了上去,完全沒有自己的位置。
立馬不滿的說:“小爺我的位置呢?”
他們不會要他走路吧?
陸晚瞥了他一眼:“若你不想去,可現在就回去找你爹。”
“你!”
程嘉衍氣得說不出話來,非要上板車,趙元烈卻在前頭拉著牛就走。
壓根兒沒管他。
“你、你們這群刁民,豈敢如此對我!”
程嘉衍爬不上馬車,隻得跟在後麵走,一邊走一邊罵著,走了一段路後就累得像條狗似得,吭哧吭哧喘著氣。
也罵不出聲兒了。
臨走時,他爹隻允許他帶了幾身衣裳,彆的都沒給,連一個水壺,一塊兒餅都沒給。
“喂,你們有水嗎?小爺我口渴了,趕緊把你們的水拿出來!”
他快渴死了。
雖說是大雪天,但走了這麼長的路,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陸晚沒理他,手在板車裡的東西翻找著,實則卻是從空間裡取出早就燒好的靈泉水裝在水囊裡。
“阿娘,這水還是熱的呢!”
“嗯,臨走時,俞夫人給咱們裝的熱水。”
陸晚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免得兩個孩子總是追著她問個不停。
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跟你們說話呢,你們到底聽見沒有,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程嘉衍大喊著,累得大口喘氣,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平日裡出行,不是騎馬就是乘坐馬車,嬌生慣養習慣了,什麼時候走過這麼遠的路。
地上還全都是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下去,雙腿發酸發軟,那感覺彆提有多難受了。
恨不得整個人都要栽倒在雪地裡似得。
“來,吃塊兒餌餅暖暖身子。”
“四清,要吃餌餅嗎?”
陸晚遞了塊兒熱乎乎的餅子過去。
那餅子都是她提前做好放在空間裡的,現在拿出來,還熱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