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一點兒生活常識都沒有。
這樣的公子哥兒一旦離開了家,還能乾什麼?
能不被餓死都不錯了。
但陸晚並沒有上前,隻是提醒他說:“水太燙可以加冷水進去,這個溫度,用來燙豬正好合適。”
“你、你敢罵我!”
程嘉衍捂著自己的手,瞪著陸晚。
他都被燙傷了,這個女人居然還在那兒說風涼話,罵他是豬。
“我說錯了嗎?”
“最基本的生活常識你都不懂,程嘉衍,你也有十六了吧,你要知道,尋常人家的孩子在你這個年紀,該懂的全都懂了,而你五穀不分,四季不明,和豬有什麼區彆?”
陸晚一番話,徹底讓程嘉衍沒了臉皮。
她說:“你仗著你爹是縣令,囂張跋扈,但在這裡不會有人慣著你,想要吃飯睡好覺,就得乾活,活兒還得乾好。”
程嘉衍咬著牙。
這根本就是在把他當下人使喚!
目光看見他被燙了的手,已經起了一層水泡。
被燙傷的感覺不好受,火辣辣且是鑽心的疼。
於是將一罐藥膏放在桌上:“這是燙傷膏,自己塗,明早就會好。”
“……”
程嘉衍的氣兒又消了。
“哼,誰稀罕你的東西。”
話雖如此,卻還是小心翼翼挪著步子,然後趁陸晚不注意,一把將燙燒膏拿了過來揣在懷裡。
生怕陸晚會搶過去似得。
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最怕疼了。
比如他爹的板子和鞭子。
還有時不時的揪耳朵和腳踹。
這回程嘉衍學聰明了,倒一點熱水,再兌一些冷水進去,小心翼翼地試了溫度,覺得沒問題後才開始洗漱。
但陸晚並沒有給他準備洗漱用品,程嘉衍知道,那些東西肯定都是要用乾活兒去換的。
那個女人無情的很,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故而程嘉衍也沒指望她能對自己有多好。
在簡單的洗漱過後,他便去找了陸晚。
“陸嬸子。”
大少爺的脾氣下一秒就要發作了,程嘉衍及時守住了。
“怎麼了?”
“我、我今晚睡哪兒?”
程嘉衍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家裡都是這個女人說了算的,因為她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幾乎都不會反駁。
“那兒。”
陸晚隨手給他指了一個房間,堂屋旁邊連著的是她和趙元烈的房間。
另一邊則是兩個丫頭和趙四清的。
程嘉衍走進去一看,抱怨道:“這麼冷,你怎麼不給我燒個炭盆,我晚上怎麼睡覺啊!”
“想要炭盆?”
今晚又開始下雪了,趙元烈去給孩子們房間又加了一床厚毛毯,將門窗都給他們關好了。
免得冷風灌了進來。
“明早起來,跟我去挖地。”
“挖地?”程嘉衍瞪大雙眼,聲音都變調了。
“我不會!”
“不會就學。”
“可我是來跟你學功夫的!”
程嘉衍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