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你要是再敢傷人,我便親手殺了你!”
怎麼還不走?
陸晚撿起地上的大刀,衝著旺財劈砍揮舞,她隻想趕它走。
走得遠遠的,以後都彆再回來了。
回歸山林,那才是它真正應該去的地方。
這地方太小,注定留不住它的。
她也沒有能力去保全旺財。
旺財跟著她,隻會不斷引來那些人的覬覦,唯有讓它遠離自己,才能保全它,也能保全自己。
這是陸晚唯一能夠想出來的兩全其美的法子。
凶猛攻擊著黑衣人的旺財踉蹌而狼狽,它奮起一躍,躍上了高牆,夜風吹動了它的毛發,黑亮的眼睛裡映著她此刻的樣子。
陸晚嘴唇翕動。
走。
它看懂了。
那一刻,旺財沒有任何留戀,頭也不回地跑了,它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隱於這片夜色裡。
哐當——
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追,快追!”
“彆讓它跑了!”
她知道,他們追不上的。
隻要旺財離開了這座小院兒,他們再想去追就沒這個可能了。
離開了也好,離開了也好……
熱風在夜色中嗚咽,火光映照出她眸子裡淚光點點。
“阿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寶珠和金枝過來,看著她受傷的手臂。
她們都知道,這手臂的傷痕,是阿娘自己拿刀子劃的。
那鋒利的刀子沒有絲毫猶豫就落下了,皮開肉綻,鮮血滾落。
就連這剛修好的院子裡的火,也是她自己放的。
為的便是混淆視聽。
那兩撥人馬裡,有一部分是她安排的人。
若非如此,無法瞞天過海,也無法逼著旺財離開。
“阿娘,你受傷了,咱們快去讓外祖給你止血吧。”
“傷口這麼深,該有多疼。”
小寶珠忍著淚水,阿娘受傷了,旺財也走了。
以後他們的這個家裡,就又少了一個成員了。
她們知道,旺財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阿娘不希望它回來。
“閨女,你這是何苦呢?”
陸老爹看著陸晚手臂上那長長的傷痕,重重地歎了口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為了那條狼,把自己弄成這樣。
陸晚沒說話,隻是抿著唇,臉色煞白。
“這是麻沸散,爹得給你縫針,這傷口太深太大了。”
“爹您縫吧,不必再去浪費了那麻沸散。”
“你、你要生縫?”
陸晚從來不怕疼。
肉體上的疼痛和心裡所帶來的疼痛,是完全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