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塊兒玉玨能證明四丫的身份外,彆的什麼都沒有了。
陸晚的心也是沉了沉。
不光是四丫的身份沒有線索,連雁兒也同樣沒了線索。
原本還一直保持聯係的護送隊伍,忽然之間就像是斷聯了一樣,徹底失去了所有信息。
陸晚心中惴惴,總覺得在不久的將來,邊城還有大事發生。
具體是什麼,她也無法預知。
“沒事,來日方長,總會找到的。”
陸晚笑了笑,心情卻沉重了起來,這日子越是往後,她內心就越是無法安定下去。
如同那浮萍,漂浮不定。
她回了屋子去看趙元烈的信,那信上寫了諸多事情,軍營中的大小事務,孩子們每日的訓練,包括對陸晚的寬慰細問。
事無巨細,交代清楚。
而信件的最後,則是寫了上京形勢不容樂觀,家家權貴們都在招兵買馬,他初到上京,便隨衛將軍一道,乾了那對彆人抄家滅族之事。
不過是因那臣子家的幼子,在一場宮宴上的一些童言無忌,便導致了九族被誅。
故而他便格外看重對孩子們言行的管教,最好是當個啞巴,當個瞎子。
看不到也聽不見,收起那在邊城之時的一身野骨。
上京比不得雲縣自由,處處受了限製,也讓他們明白了,這世界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美好。
他還隱晦提到了,約莫在年底,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似乎是和慶王有關,要她儘量不要同慶王沾上關係。
越是往後看,心越涼。
要打仗了……
慶王謀逆,似乎已經初見端倪。
上京的貴人已經在開始懷疑並且籌謀了,可慶王妃還在雲縣。
想要同慶王府撇清關係,一時間怕是無法做到了。
陸晚讀完了信後,便將其燒毀。
因為這不單是給她的一封家書,更多是警惕未來的形勢。
買兵秣馬,囤糧建倉,刻不容緩。
要真打起來了,就雲縣這個兵儲能力,簡直就是在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程縣令大概也是探到了一些口風,忽然就廣招工匠開始修建城牆,將護城河修了又修。
就連陸晚去給魏明簌紮針時,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陸娘子,你怎麼了?”
魏明簌察覺到她今日的狀況似有些不對。
“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另外一種法子可治療你的舊疾,就是藥效會比之前的更猛一些,難免會有些折磨人,但見效卻是最快的。”
“夫人可願一試?”
魏明簌的身體一直都是她在調理,見效雖慢,卻也是最溫和的一種法子,就想著反正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調理應該也夠了。
但現在看來,陸晚得把時間縮短為一個月。
一個月,她必須將魏明簌送出雲縣,不然要是到時候真的發生戰亂,魏明簌尚在雲縣,慶王謀反,叛軍定會率先攻占雲縣。
慶王雖然肯定會優先保護自己的妻子,可雲縣的百姓們又該如何?
這份不確定因素陸晚得將其扼殺,隻有將魏明簌送走,才是最安全的。
一來是為了她的安全,二來則是為了整個雲縣的安全。
魏明簌不在雲縣,至少能保證發生戰亂時,叛軍不會第一時間攻打雲縣。
陸晚摸不清慶王習性,有魏明簌在他身邊,他興許還能收斂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