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爺如此關心,臣婦正好也有一事相求。”
得寸進尺?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得寸進尺。
他緊盯著陸晚,似乎是要看看她還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很快,陸晚臉上露出一抹悵然來:“想必王爺也聽說了,我家未來的兒媳婦叫那賊人給擄走了,若是王爺能做主替臣婦尋回,臣婦必然感激不儘,邊城百姓也定會感念王爺善行。”
這是在威脅他?
尚且不說在泰豐酒樓行凶之人是誰,單單有這個膽量擄走陸晚未來兒媳婦,背後之人就必定不簡單。
“你這是在求本王?”
慶王眉毛一挑,言外之意是在告訴她,就算求人,也當拿出求人的姿態來。
要麼跪下,要麼給他磕幾個響頭。
彆求人還把背脊挺那麼直,他不喜歡。
他就喜歡看著陸晚跪在他腳下說話的樣子,這個女人身上太多刺兒了,他不喜歡。
彆看她現在一副溫婉的樣子,實際上她身上的刺兒和心眼,多到根本就數不過來。
她的每一句話都不知道是給他挖了什麼坑。
陸晚歎了口氣,語氣忽然卑微了下來:“是啊,臣婦懇求王爺為臣婦做主,捉拿賊人,尋回臣婦的兒媳婦。”
“不知王爺能否發發善心,幫幫臣婦?”
她忽然轉變的態度,倒是讓慶王有些意外了。
苗翠花也過來說:“殿下您是滄州百姓的主心骨,如今我家遭了難,隻求王爺幫幫我家。”
說著,她還抹了兩把眼淚。
她知道陸晚既然回來了,那麼小海棠必定是得救了的。
但小海棠被賊人擄走一天一夜,外頭的人指不定會對小海棠指指點點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來。
但如果把這事兒同慶王殿下捆綁在一起的話,那些人的嘴巴多少能收斂幾分。
故而她曉得陸晚這是在為小海棠思慮,所以就算求人也無妨。
陸晚不覺得自己的骨氣有多值錢,骨氣不值錢,值錢是她的命。
“陸晚,莫要得寸進尺。”
慶王的神色越發冷了起來,他那一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可如今卻拿陸晚沒有半點兒法子。
這個女人比他想的還聰明,還有手段。
“並非臣婦得寸進尺,而是實在是被逼無奈,這才懇求王爺,幫幫臣婦,隻要王爺肯幫臣婦將那孩子救回,王爺之恩,臣婦必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骨氣算什麼,在生活麵前,所有骨氣都不值一提。
眼下小海棠的名聲要緊,雖說陸晚覺得,名聲這個東西和性命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了。
可人生活在這世俗之中,就注定無法逃脫這世俗。
有時候語言會化作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刃,輕而易舉就能奪走彆人的性命。
她自然也是害怕小海棠聽到那些不好聽的話,畢竟年齡還小,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心裡萬一承受不住,做出什麼傻事來……
陸晚總是思慮周全,總想著要為孩子們謀劃周全,能夠讓他們在一個相對安全舒適的環境裡成長。
因為她自己淋過雨,更是從世俗中不斷成長起來的,所以想要給自己的孩子撐傘,而不是將他們的傘撕爛。
“據衙門那邊分析,此次在我泰豐酒樓行凶之人,極有可能並非邊城中人。”
“他們的殺人手法,使用武器等,似乎是從外邦而來,好像說是同武朝的蠻子有些相似。”
陸晚裝作一臉愁苦的模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