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船的人都嚇壞了,如今天冷,這要是漏了水,他們全都得泡在這河裡,少不得一場風寒在等著他們。
“那趙家二姑娘好生厲害,居然能一人拉動那花船!”
“她這般力大無窮,半點兒沒有女子的柔美,這樣的女子以後誰敢娶?”
“是啊,女子多是柔美為主,她簡直比一個男人的力道還要野蠻粗暴,真不知道宣義夫人是如何教出這樣的女兒來的!”
岸邊上有不少唏噓議論聲,儘數落入了金枝耳朵裡。
她充耳未聞,隻一味地拉扯著花船,眼瞧著那花船越拉越近,船身也在不斷下沉,馬上就要沉沒了。
“趙二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方才都是我們的錯,不該取笑了你和林三郎,我們給你賠不是了!”
金枝冷笑:“晚了!”
遂一鬆手,飛索立馬收回手中弩箭之中,花船本就破了洞,此刻失去了飛索的拉扯力,整個船身迅速下沉。
“啊!!”
一船的人,幾乎是在頃刻間就沉了下去。
“他們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快救人,快救人,可彆淹死人了!”
這大冷天的,泡在這冰冷刺骨的河水裡,不死也得燒上幾天好的。
“金枝,你怎麼出門還帶了弩箭飛索?”
弩箭的一端連接著彎鉤飛索,出門時海棠都沒注意到她還帶了這東西出門。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麼?”
“他們嘴賤,就讓他們去河裡好好喝上一壺,治一治那嘴賤的毛病。”
金枝兀自進了船艙,對外麵的議論充耳未聞。
林家花船之中,林淮生輕呷一口熱茶,唇邊緩緩蕩開一抹弧度。
如此做事……倒是她的性子使然。
“郎君,這位趙二姑娘,當真是厲害!”
林淮生身邊的小廝感歎著:“她真是好大的力道,怕不是能一拳砸死一個我。”
林淮生:“……”
“不過像趙二姑娘這樣力氣大的,的確是罕見,就是不知道日後會是哪家郎君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去。”
“怕是要遭不少罪的。”
林淮生眼眸輕闔,外頭陰沉的天光並未能遮擋他過於漂亮的臉。
遭罪嗎?
倒也不見得。
至少在他的認知裡,金枝愛憎分明,從不仗著自己如今的家世去欺淩外人。
隻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趙金枝,你好生野蠻!”
“你可知他們都是誰,你今日要是將他們都淹死了,你也得償命!”
那些個公子哥兒已經被撈上來了,一個個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發紫。
錢家大少爺看不下去金枝的野蠻,忍不住出聲訓斥。
“野蠻?”
“我二姐天生神力,是你太弱比不過我二姐,羨慕嫉妒恨了嗎?”
“可憐你身為男子,卻連女子都不如,出來遊什麼船,還不如早早回去找你娘親哭,免得丟臉!”
小寶珠指著對方的鼻子就是一頓輸出:“你要是不服,且讓你爹娘,自去尋我阿娘討個道理去。”
“分明是你們先編排我二姐在先,又自個兒沒本事掉進了河裡,關我二姐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