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林老太太的身子如今就得靠著陸晚去養呢。
錢家大少爺錢程今日在遊船上丟了臉,回家就找自己爹娘哭訴了,錢老板是個嬌慣兒子的。
聽了一番錢程添油加醋的話後,立馬就來林府討個公道了。
倒也不是來找林督頭要公道的,不過是想要仗著自己曾經同林府有幾分交情的份兒上,讓他來給自己撐腰。
“林督頭,您一定要給我兒子做主啊!”
“那宣義夫人仗勢欺人,害我兒今日落水,生了好大一場病,回來就開始說了胡話,看了大夫吃了藥也不見好。”
“這隻怕是要落下病根兒的!”
此時他們才將將在堂屋落了座,一屋子的人頓時噤了聲,都靜悄悄地盯著那一衝進門來就開始嚎的錢老板。
陸晚眨眨眼:“我今日在林家為老太太治病,何時仗勢欺人跑去欺負你兒子了?”
錢老板一聽這聲音,頓時渾身一哆嗦,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才發現他們都在。
看樣子,似乎要準備開飯了。
這響亮的一巴掌立馬落在了他臉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在這裡也就省得我再去找你了,就是你家那兩個丫頭片子,害我兒子落水,林督頭,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他那情深意切的樣子,超絕不經意露出自己身後帶過來的那白花花的銀子。
明擺著就是要拿錢讓林督頭去給宣義夫人施壓。
錢老板指著金枝寶珠就開始罵:“好端端的兩個姑娘家,在外麵同男子起爭執也就罷了,還害我兒落水。”
“你們娘就是這般教導你們的嗎?”
左右陸晚如今家裡沒有個男人撐腰,自己又是帶了銀子來的,林督頭肯定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孩子之間的玩鬨罷了,錢老板怎麼還放在心上?”
“錢老板,孩子們的小打小鬨,不必在意。”
金枝一來就將今日的事情都說給陸晚聽了,所以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想過錢老板會直接來找林督頭。
估摸著是想用銀錢,讓林督頭對自己發難吧。
要麼堵了她的碼頭運輸,要麼讓她帶著倆孩子登門致歉,總而言之,就是不讓自己好過。
“小打小鬨?你管這叫小打小鬨?”
“我兒子都高熱不退,口吐胡言了,要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也是上了頭,認定了林督頭會幫自己,才不怕陸晚一個女流之輩。
“哎呀,這口吐胡言莫不是遭什麼臟東西上了身,錢老板,令郎身強體壯,今兒落了水,聽說那水裡曾經淹死過好些個人,莫不是水鬼索命,借屍還魂?”
就陸晚那一驚一乍的表情,誰看了不信啊,還真以為這世上有什麼水鬼了。
“你、你胡說什麼!”
錢老板也被她那樣子給嚇到了,想想自家兒子回來渾身濕透亂說胡話的樣子。
難道……難道真有水鬼索命?
“阿娘,今日那麼多人都瞧見了,錢少爺剛開始還好好的,可從他掉下去後,就開始胡言亂語。”
“還說什麼自家後院死了人,可嚇人了!”
金枝的話,像是一記棒槌,狠狠落在了錢老板的腦袋上,人頓時就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