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此番前來,為滄州帶來了糧食棉衣炭石等物資,既然慶王殿下覺得臣婦無禮粗魯又野蠻,那想來這些個物資,殿下也未必能看得上了。”
“臣婦這就啟程回了雲縣,不留在這裡給王爺添堵了。”
“放肆!”
慶王一聲怒喝:“陸晚,本王是讓你來滄州一同協助救災的,你敢走本王就敢治你的罪!”
陸晚冷笑:“王爺要治就治吧,我陸晚的命又不值錢。”
看她那一副豁出命不想活了的死樣子,慶王拳頭捏緊,強忍著一把掐死她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本王心裡有數,你且好生照看王妃,郡守之事,我會處理。”
他知道陸晚想要乾什麼,她現在看不慣郡守夫人,郡守告狀告到了他麵前來,要求嚴懲陸晚。
陸晚又以物資相逼,滄州受難,妖童謠言更是滿天飛,慶王如今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想要保住滄州,也想要保住魏明簌和孩子。
陸晚目的達到了,轉身就走,連行禮都沒有。
慶王:“……”
此女囂張至極!
“王爺,您可一定要為臣下做主啊,那陸晚實在是太過於囂張,竟敢在長街如此引發災民作亂。”
“我夫人渾身是傷,還被人扒了外衣!”
郡守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那些災民都是又冷又餓的,郡守夫人和那少女身上的外衣都被扒了個乾淨。
連馬車裡的墊子都被搶走了,他們什麼都搶,整個馬車都隻剩下了框架沒被搶走。
他們還搶了馬,搶了府兵們手中的鐵棍。
等他們找到時,馬匹已經被他們吃了。
生吃!
血淋淋的到處都是。
那樣的場景,他從未見過,茹毛飲血,不過如此。
人一旦被逼到了絕境,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慶王本就窩火,陸晚給他找了不痛快,郡守還在這裡哭。
“你身為滄州郡守,不積極救災也就罷了,還放任內宅之人外出炫富,惹來民憤激增。”
“本王看你這個郡守是當膩了!”
“從今天起,郡守府務必每日開倉賑災,本王瞧你夫人既然都有心思遊街煮肉,想來是不缺銀兩了。”
“即可拿出十萬兩白銀來購買物資糧食,若是滄州這個冬天熬不過去,你也不用熬了。”
罰不了陸晚,他還罰不了郡守嗎?
滄州郡守頓時懵了。
“王爺?”
他不是來請王爺給自己做主的嗎?
怎麼反而還要自己大出血了呢。
那、那陸晚呢?
王爺就不懲罰陸晚嗎,分明就是那個女人先挑事的啊。
“王爺,王爺冤枉啊,是她陸晚挑事在先,我家夫人蒙受此難,羞憤欲死,王爺不能厚此薄彼啊……”
“她陸晚乃九品宣義夫人,有封號加身,你夫人有什麼?”
慶王冷眼看著他:“以下犯上,她已經犯了大忌,宣義夫人出手教訓,有何不可?”
“以下犯上,二十鞭刑,你可有異議?”
皇家威嚴,從來不容冒犯。
哪怕他在邊城十餘年,也依舊不怒自威。
郡守麵色蒼白,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聽說郡守夫人遭了二十鞭刑,陸晚還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