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撞到什麼暗礁了。
可這是運河,人工開鑿出來的運河根本沒有暗礁。
“怎麼回事,咱們的船怎麼動不了了?”
負責掌舵的人發現自己不論如何運轉船舵都無法使貨船再前進半步,貨船的部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一樣。
陸晚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河麵靜悄悄的,隻有水波蕩漾的痕跡,彆的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的。
可知道一陣急促的破空聲響起,陸晚身邊帶著的打手反應極快把她推開。
射速極快的弩箭幾乎是貼著陸晚的臉頰過去的,還不等貨船的夥計做出反應來,水麵之下忽然躥出數道黑影來。
那黑影直逼陸晚。
“快帶宣義夫人走!”
甲板上亂成了一團,因為貨船不僅拉貨,也拉人。
從各地來往的旅人,一層裝貨,一層裝人,人還不少。
這樣來回跑一趟,貨船能不少賺,卻沒想到會在今日碰上這樣的事情。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從水麵下鑽出來,刀光劍影開始交織在一起。
陸晚心頭駭然,不明白這方人馬又是從哪兒來的,為何要殺自己。
總不能是慶王。
慶王放她離開滄州,便是沒有打算殺她,所以斷不可能安排了人在半路截殺。
弩箭射中了燃燒著火晶石的熔爐,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來。
陸晚隻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像是要被震破了一樣,難受極了。
船身還在不斷搖晃著,像是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船隻往下沉。
貨船規模不算小,再加上裝載了不少貨物,吃水很沉。
鳴笛聲在水麵四周響起,無數小船在黑暗中浮現,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不是水下有東西在拉扯,而是四周的小船在拉扯他們的貨船。
小船上燃燒的晶石散發出通亮的火光來,那火晶石燃燒的效果一看就知道並非是貨船火晶石能用的品質。
陸晚瞳孔微縮,能用這樣的大手筆來殺自己,絕非常人。
“快砍斷那鐵鏈,他們要拉我們的船,隻怕是來截貨的!”
貨船的負責人連忙大喊。
截貨?
什麼貨?
這船上裝的是什麼貨,足以讓這麼多人來截。
所以到底是來截殺她的,還是來截貨的?
陸晚腦子一團漿糊,但眼下也是保命要緊,運河很大,一旦落水,絕無生還可能。
貨船被拉扯的不斷搖晃著,熔爐也哐哐當當地響著,像是裡麵燃燒的晶石都要傾倒出來似得。
貨船上的人被嚇得失聲尖叫,陸晚趕忙回了自己的房間,迅速將門窗緊閉。
然還不等她喘口氣,一把冰涼的刀子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彆出聲,否則殺了你!”
身後是一道急促的喘息聲。
女人的聲音很冷,身上帶著濃厚的血腥氣。
陸晚渾身神經立馬緊繃。
她的房間……藏了人!
還是個女人!
陸晚迅速調整自己,手心卻滲出了冷汗:“你不是這個船上的人。”
“你受傷了,我是大夫。”陸晚說:“我可以給你治傷,但你不能殺我。”
“如果不治傷,你很快會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你一旦陷入昏迷,我就能殺了你。”
從她淩亂的呼吸聲可以發現,這個女人受了很嚴重的傷。
“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很警惕:“哪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