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立馬將其裝起來全部帶走,一點兒不留。
“這個村兒都搜刮乾淨了,他們也快回來了,咱們撤!”
“把這些糧食和女人都帶走,帶不走的一把火燒了!”
亂世之下無秩序,更彆提這大雪不止的災禍年。
馬蹄聲驟然闖入,長鞭驟然抽翻拖拽少女的流民,紅鬃馬踏破村道濃烈的火光。
金枝反手便抽出腰間短刀,劈向了他們搶送糧車的繩索。
無數裝滿了糧食的麻袋轟然墜落,她像是從火光裡飛躍而來,高高揚起的馬蹄從那少女頭頂躍過。
“官府的人馬上到,爾等速速離開興許還能活命!”
金枝厲喝一聲,眼神淩冽如刀。
土匪頭目眼看著糧車被割斷,對方又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根本不足為懼。
掄起斧子就朝著金枝劈砍了過去,村民們都不敢睜眼去看。
害怕看到那為他們出頭的小姑娘會在下一秒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金枝側身閃避,手中短刀閃過寒芒,刀鋒擦過臂膀,血珠飛濺。
“啊——”
她一刀刺入土匪眼中,又抵上脖頸:“誰敢過來我就割了他的脖子!”
任誰也沒料到這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能有這般身手,出手還如此狠辣刁鑽。
眨眼的功夫土匪頭目就被卸了一條胳膊,捅瞎了一雙眼睛,她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們這群廢物,她就一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怕的,上!”
“把她給我宰了!”
流民和土匪們見勢不妙,欲點燃村子裡所有草垛,一把火把整個村子都給燒乾淨。
金枝見狀飛射而出一枚飛鏢,精準無誤射中了流民的手,直接將其釘穿。
“啊!!我的手,我的手——”
混亂中,村民們也終於發現這姑娘的厲害之處,紛紛開始反抗。
“撤!快撤!”
流民與土匪勾結,見勢不對就要跑。
然這時林淮生已經帶著官兵趕到,銅鑼開道,火光映照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似乎連指關節也是蒼白的。
視線在第一時間去尋找金枝的身影,直到看見她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悄悄落下,嘴角輕揚。
她果然是最厲害的。
“你來的挺快。”她臉上沾了些許臟汙,卻遮擋不住那雙明亮的眼眸。
“擦擦吧,臉臟了。”
林淮生將手帕遞了過去,那帕子放在他的衣襟裡,還是熱的,很軟。
帶著他身上常年喝藥的味道,苦苦的,好像他整個人都是苦的。
“謝謝,回頭洗乾淨了還你。”
擦了臉,她順勢就把手帕收了起來,想著回頭洗乾淨或者再從舅娘那裡拿塊兒新帕子給他。
“可有受傷?”
“烏合之眾罷了,豈能傷我?”
金枝發現他有些喘,呼吸不穩,麵色也異常蒼白。
想著是不是剛剛一路趕來,心律失常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我阿娘給你的藥可隨身帶了?”
他這個人吧,太脆了,風一吹就倒似得。
“都讓你彆出來了,你非得跟來,到時候你要有個什麼好歹,你們林家還要賴在我頭上。”
“給二姑娘添麻煩了。”
他這人總這樣,容易引起金枝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