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舔了舔乾裂的唇,覺得這個方法好像也行。
旺財依依不舍地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去蹭陸晚的臉,成年後火雲狼的毛發已經沒有幼年體時那麼軟了。
甚至是有些糙。
摩擦在她臉上還有些刺痛。
“好了好了,又不是見不著了,以後你要是聽到哨聲了,就過來找我。”
陸晚有時候會偷偷溜山上,一人一狼像是達成某種協議了一樣。
隻要哨聲響起,不論多遠旺財都一定會趕來。
每次都撒歡兒似得。
旺財一步三回頭,直到徹底看不見它的身影了,陸晚這才收了臉上的笑容,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
從母狼手裡接下它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仿佛就多了一層割不斷的羈絆。
不過沒關係,隻要旺財能平安就行了,彆的陸晚也不敢過多奢求。
且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有旺財,她多次化險為夷。
彼時天還未亮,靠近了雲縣城門口她才發現,原本搭建在外麵的救治點都被毀掉了。
外頭橫七豎八躺著一具具僵硬的青灰色屍體,有的甚至已經長了屍斑,顯然是死了有幾天了。
而城門口的守城軍們更是早就不見了蹤跡。
城門緊閉,城牆上無數道血色手印訴說了幾日前的一場血腥。
陸晚的心陡然沉到了穀底。
雲縣發生了什麼?
她撞響了城門的鼓鐘,沉悶的聲響驚醒了在瞭望塔裡打瞌睡的哨兵。
“何人敲鐘!”
城樓上頓時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弓箭,齊刷刷對準了下方的陸晚。
火光燃起的一瞬,照亮了她的臉。
“是宣義夫人,是宣義夫人回來了!”
守城軍們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而陸晚身後的流民們在聽到鐘鼓響起時,紛紛跟發了瘋一樣彙聚在她身後,爭前恐後地上前,想要在城門打開的一瞬都湧進去。
隻要進了城,進了城他們就有得吃了。
他們就能活下來!
“退後,都退後,所有流民不得進城!”
“企圖混進城者,格殺勿論!”
守城軍們立馬下來,形成一支小隊,將陸晚和流民分開。
防止流民竄進城中。
陸晚趕忙進了城,才發現城中也是一片亂象。
“這是怎麼回事?”
“宣義夫人……”守城軍們的臉上都是一言難儘的神色。
他們在陸晚進來後就立馬關閉了城門,那些想要鑽空子進來的流民,則是被他們用長矛驅趕了出去。
任憑那些流民們在外麵如何咒罵他們都不會開門放人進來。
“您有所不知,前幾天林家大公子非說流民們可憐,夜裡悄悄開了城門。”
“導致城門流竄進城裡搶奪物資,傷了不少人,他們餓急了,見人就啃。”
“林家大公子?”陸晚很是詫異:“城門權限不在他手裡,他如何能開城門?”
流民可憐?
他們固然可憐,可一旦放進城裡,遭殃的就是城裡的百姓們。
“是、是魯泰魯大人給的權限……”
陸晚拳頭一緊,又是魯泰!
他是瘋了嗎?
“約莫是聽說您的船炸了,城裡人人都在傳,您死在那船上了,魯大人就開始帶著人在城裡搶奪民脂民膏,還、還搶了好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