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妹,你回來後有什麼打算嗎?現在縣城裡這麼亂,守城軍換了好多人。”
就是因為換了一批守城軍,雲縣才會亂成這個鬼樣子。
“先不要對外說我回來了,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
陸晚有自己的打算。
“林家來找過咱家的麻煩嗎?”
苗翠花一下子就心塞了:“林家強行征收了咱們家的製煤點,強占了好幾個。”
“製煤的模具原本已經做好了一批,也全都讓林家搶走了,說我們私藏大量鐵器,又說我們的鐵來路不明,全部給收繳了。”
苗翠花說的時候就已經咬牙切齒了。
“真是沒想到,林督頭平時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卻是這種人!”
“沒關係,讓他搶去吧。”
相反,陸晚倒是很淡定。
反正……林家也活不了多久了。
搶了她的東西,終究是要還給她的,以為搶走了就是屬於林家的了嗎?
“是我們家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對了爹。”陸晚想起王貞,守城軍把她送去了陸家另一處宅院裡,她說:“明兒勞煩您去幫我治一個人,路上撿的。”
“你怎麼又撿人了?”
“這回撿的是個啥人?”
陸晚:“女人。”
“得她醒了,我才能問出更多的事情。”
陸晚回了房間,小寶珠睡得不太踏實,許是阿娘不在身邊,偶爾囈語。
也聽不清在說什麼,陸晚輕輕將小丫頭抱在懷裡,親了親她軟軟的臉蛋兒。
就算她不在家,苗翠花和陸老娘也把小丫頭照顧的很好,每天都會給她梳好看的發髻,穿上漂亮的衣裳,戴上好看的珠花。
一身叮叮當當好不俏皮活潑。
身上的襖子時常都能穿上最新款,苗翠花手巧,總能做出好看的衣裳來。
她甚至還給小丫頭做了絹人。
那可是稀罕物,通常隻有富貴人家的姑娘們才有。
她不僅做了絹人,還給絹人做了好幾套小衣裳,可以讓寶珠換著玩兒。
有了絹人娃娃分散小寶珠的注意力,她才沒那麼想念娘親,吃飯也沒胃口,最愛的糖也不吃了。
“阿娘?”
天將將亮時,絲絲縷縷的光線透過窗勻了進來。
小寶珠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發現不是後,驚喜地喊出了聲。
“阿娘!”
“阿娘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嗚……”
明明剛剛還是高興的,這會兒也就隻剩下委屈了。
“外麵那些人都說,阿娘死了,我不信,我阿娘才不會死,我就知道阿娘會回來的!”
小丫頭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陸晚這一覺睡的不大踏實,一閉上雙眼,腦海裡就是刀光見血,血流成河。
她知道這是在警示,更是一種預示。
預示著這場災難避無可避。
“乖,不哭。”
“阿娘不是回來了麼,寶珠不哭。”
陸晚溫柔地擦去孩子臉上的淚水,孩子念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更何況寶珠年齡小,貪戀母親,害怕失去母親,恐懼和哭泣,並不是什麼好羞恥的事情。
抱著小丫頭細細哄了一陣,她才沒哭了,卻也依舊雙眼紅紅,緊緊抱著陸晚的脖子,掛在她身上。
“阿娘,二姐去找你了,你沒遇到二姐嗎?”
“金枝去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