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這真是個狠人啊!
王貞大口喘息著,麵若金紙,氣若遊絲。
很疼,但卻一聲不吭。
“勞煩夫人為我上藥了,我皮糙肉厚,宣義夫人不必太精細,我以前在軍中……”
似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王貞及時閉了嘴。
陸晚也不會多嘴去問。
軍中……
她是個女子,女子從軍,本就荒誕。
更何況她還一身高功夫,疼也不喊一聲,實在難得。
“那就請姑娘忍著些,這藥敷上去可不會太好受,但效果卻是極佳的。”
敷上去的那一刻,王貞本能地打了個哆嗦。
“王姑娘,上京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陸晚轉移她的注意力,王貞說:“不是什麼好地方,反正……你彆去就是了。”
“我聽衛將軍說,你的丈夫和兒子,都在上京。”
“嗯,兒郎自有前程要去奔走,隨他們去了。”
“那你的女兒呢?”
她知道陸晚還有兩個女兒。
“女兒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宣義夫人不為她們謀一個好夫家,好前程?”
“夫家?”陸晚問:“為何要給她們尋夫家?”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認為,女子隻有嫁得好,才能過得好。”
“可她們即便不用成婚,也能過得好。”
王貞細細品著她說的話,覺得好像的確如此。
上京關於陸晚的各種說法多了去了,人們在抨擊她的同時,卻又不免羨慕。
似乎這世俗的規則,約束不到她的身上去。
“兒女皆有自己的命數,身為其母,不必過多乾擾。”
陸晚對孩子們從來不加以約束,如何去活,將來的路如何去走,那都是他們的選擇。
寶珠生性率真,對陸晚更是重度依賴,陸晚也無奈。
想著以後約莫是要黏自己一輩子的。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活得長久一些,如此方能陪伴他們長久。
“好了。”
陸晚給她上好了藥,將傷口重新包紮:“這裡是我的私人宅院,原是聖上所賜,一直不曾住人,很是安全,你可安心在此處養傷。”
“聖上所賜,乃是莫大殊榮,宣義夫人為何不住?”
“太大,太空。”
裡麵的一切都是極儘奢華,按照九品宣義夫人的規格所建造。
但陸晚還是更喜歡自家小院兒些,所以這處宅子就淪為陸晚堆放物資的大倉庫了。
後院兒的空地她也沒讓其閒著,種滿了各類蔬菜,由於生長周期極快,陸晚隔幾天就能收割一批放進空間裡囤著。
隻要有地,陸晚堅決不讓它們空著,不然就是在浪費資源。
王貞摸著身下被褥,是上好的綢緞。
裡麵裝的也是蠶絲。
這樣好的東西……
她不曾用過。
宣義夫人居然拿來給她用。
屋子裡燃燒著蜂窩煤,使得整間屋子都是暖烘烘的,任憑外頭寒風呼嘯,也絲毫冷不到她。
“你可知,劫走雁兒的是何人?”陸晚終於切入了主題。
王貞手掌收緊,她說:“被劫走的不止是趙雲雁,還有我的妹妹,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