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那些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乾乾淨淨,一點兒都沒有留下。
“這怎麼可能……”
林督頭原本還想著,就算一些珍藏字畫和銀票被燒了,至少還有金子銀子在,房子燒沒了,他還可以重新買重新修。
可現在一場大火下來,竟是將這些東西全都燒了個乾淨。
“老爺,燒沒了,全都燒沒了……”
林家的仆人們更是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呢,咱們第一時間就來滅庫房的火,火總不能把銀錠金錠都給燒成灰了吧?”
“地庫……地庫!”
林督頭猛然朝著灰燼廢墟裡衝了過去,他不顧地麵滾燙的火星子開始瘋狂扒拉地庫的入口。
燃燼的餘灰還是滾燙的,火星子落在他手上,燙掉了一層皮也不覺得疼。
剛剛沒有發生爆炸,他心裡還存著一點兒微弱的希望。
沒爆就說明地庫還是安全的,地庫裡麵的東西也是安全的。
然而當他挖出地庫入口看到裡麵空空如也時,臉色頓時煞白。
“老爺……”
“完了,完了……都完了……”
林督頭顫抖著唇,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陸晚根本就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老爺,老爺!”
緊接著就又是一聲聲急促的呼喚。
“鼎……鼎……”
奴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過來,好不狼狽,指著林家前院兒的方向,麵色驚恐。
“咱們院子裡,出現了一口鼎!”
林府地庫裡的鼎,隻有林督頭一個人知道。
可現在這口鼎卻從地庫忽然出現在了前院之中,那口鼎重達千斤,根本就沒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它從地庫搬去前院。
林督頭似是想到了什麼,跌跌撞撞朝著前院兒跑去。
此時林家被燒毀的廢墟前,已經聚集了很多前來看熱鬨的百姓。
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來看熱鬨的,畢竟林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在雲縣已經是觸犯眾怒了。
奈何林家勢大,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憋在心裡,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老爺,咱們林府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口鼎,這鼎……不是用來祭祀的嗎?”
“這可是青銅鼎啊,這麼大的一口鼎……”
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林家的前院中,鼎身上全是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似能從它身上見到曆史的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百姓們無一不是對其指指點點。
“我知道這鼎,聽說是隻有在上京城那種地方,用來把人當成活祭才能用到的東西。”
“這口鼎這麼大,不知道活祭了多少人。”
“活祭?什麼是活祭?”也有人不懂。
“在咱們大雍,活祭就是把活人釘在那青銅鼎上,將他的五臟六腑剖出來,放進那口鼎裡獻祭給神明。”
“神明就會降下福祉,保佑咱們。”
而用來活祭的,通常都是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百姓。
權貴們紛紛高坐明台,看著祭品在掙紮絕望中漸漸死去,看著他們的血流淌在這口青銅鼎上。
“看到那口鼎上的釘痕了嗎?”
有人指著鼎身上斑駁的痕跡,說:“這麼多釘痕,就說明這口鼎祭祀了不少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