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雁兒!
“阿娘,是雁兒,是她!”
金枝無比確定那就是雁兒,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對雁兒的聲音很是熟悉。
雖說在體型上已經看不大出來了,可是那聲音不會錯的。
“我知道!”陸晚抓緊了手裡的繩子,幾乎有那麼一瞬,她想掏出槍爆了那個人的腦袋。
但這是白天,霍家商隊和難民隊伍都在,那邊的隊伍人更是不在少數。
一眼望去,他們的隊伍少說有百來人。
不可貿然起了衝突去搶人,暴露了不說,還不一定能搶得過。
“霍家商隊?”
當兩方人馬開始交彙時,彼此都警惕了起來,出去交涉的還是郭叔,他先是看了眼一旁僅用破布裹著身體的小姑娘,懷裡抱著的胡笳琴也是修了又修,早就破爛了的。
“對,我們家少爺方才聽見這位小姑娘的胡笳琴音,頗為喜歡,想問問你們當家的,可否將這彈胡笳琴的姑娘賣給我們霍家。”
郭叔笑眯眯地說著。
他總是一副好好人的樣子,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實際上他手裡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也殺過不少人。
隻是這些年上了年紀,年輕時的心性早就被生活被磨掉了棱角。
領頭人撥開人群,提了提褲腰,滿麵紅光,不難看出他剛乾了什麼。
天老爺,這可是大白天呢……
郭叔已經沒眼看了,這些人都有武器,隊伍還不小,應該是到處集結在一起的山匪一類。
這年頭,連山匪也開始團結一致了。
“要買她?”
領頭人指著雁兒:“就是個瞎子,彈個琴都彈不好,你們霍家要她?”
霍家他們是聽說過的,家底豐厚,不說富可敵國,單是買下一座城那是綽綽有餘的。
郭叔依舊笑著:“是啊是啊,我們少爺從小就有頭疾,遇風就疼,方才疼得受不了了,直到聽見這姑娘的胡笳琴音,這才緩解了不少。”
“少爺這才讓我來買下這位姑娘,回去彈琴給他聽呢。”
郭叔也是個非常圓滑的人了,說:“我霍家願意出五百兩銀子,五百斤大米,如何?”
五百兩銀子,五百斤大米?
要說五百兩銀子,他們可能還沒多大感覺,畢竟現在是在逃難,就算是拿了銀子在這路上也沒多大用。
但五百斤大米卻不得不心動了。
倒也不愧是霍家,出手就是大方。
一聽有人要買自己,那姑娘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這一路來她不知道被人賣了多少次,每次都是被賣來賣去的。
“五百兩銀子,五百斤大米,就為了買這個丫頭?”
領頭人有些不信,那丫頭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值五百兩的樣子。
莫非是有彆的目的?
“當然……”郭叔賣了個關子:“不是。”
他們的隊伍後麵還綁著很多從半路搶來的姑娘,大多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路上還死了不少。
死了他們就扔了,要是搶不到食物就吃她們。
全部用麻繩綁住了手,眼神早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