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害怕極了,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他們也不管前麵倉皇逃跑的難民,馬蹄和車輪子就那麼碾壓了上去。
“那是霍家的馬車,他們要跑!”
“快攔住他們的馬車,彆讓霍家的人跑了!”
誰都可以跑,唯獨霍家不可以!
庇護者們一蜂窩地湧了過去,哪怕是有打手護衛著,可麵對這人多勢眾的庇護者,他們還是落了下風。
霍傾在馬車裡被搖晃的七葷八素,有種自己腦漿都快要搖出來的感覺。
“你們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
“你們放肆!放開我,放開我!”
庇護者如同蛆蟲一樣湧過來,爬上了她豪華的馬車,拽住她的腳,死命地將她往下拽。
不為什麼,就因為她是霍家的小姐!
在這亂世中,人人自危,就連溫飽都成了問題,而這位霍家的小姐,就算是到了庇護所,也要鋪上金絲軟墊才能睡覺。
要好幾個仆人伺候,洗手洗臉的水,必須是要過濾後煮沸才能給她用。
明明人人都吃不飽,她卻還能拿出點心來細細品嘗,還要在小屋子裡烹煮清茶。
她被強行拽下了馬車,有人伸手粗暴地扯掉了她手上的金笄,有人扯斷了她脖子上的東珠瓔珞。
她尖叫著,掙紮著,卻於事無補。
金枝揚起手中長槍,奮力擲下,慘叫聲中,那企圖侵犯霍傾的人被貫穿胸膛捅死。
她看見金枝手中一杆長槍所向披靡。
那長槍在她手中出神入化,似有二三十斤重,擊打在人身上,能把人骨頭敲碎。
“還愣著乾什麼,要我親自抱你逃出去嗎?”
“長了腳不會跑,隻知道坐馬車嗎?”金枝衝著她大喊,明明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坐馬車。
不知道這些人都發了瘋,馬車目標那麼大,不衝著她去衝誰去?
“你、你敢吼我!”霍傾這輩子都沒這麼委屈過,她被人拽下馬車,差點兒沒命,這個人……這個人還敢凶她!
要是沒看錯的話,她好像還從金枝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嫌棄。
嫌……嫌棄?
這個該死的賤民居然敢嫌棄她?
但這會兒霍傾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忙不迭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住了金枝的手:“你不能走,你必須得保護我!”
“這裡這麼亂,我怎麼知道該往哪兒跑!”
金枝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早知道剛剛就不救她,讓她死了算球。
“我又不是你家養的狗,有什麼義務保護你,我管你往哪兒跑!”
金枝用力甩開了她,霍傾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劈砍過來的斧頭,金枝咬牙,長槍一挑,又把她從地上挑了起來,用力抓住她的腰,長槍順勢送了出去,直接把人捅了個對穿。
霍傾嚇壞了,尖叫了聲,臉直接埋進了金枝的懷裡不敢看。
“滾開!”金枝嫌棄極了,又把她推出去老遠,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把她衣服都給弄臟了似得。
霍傾臉色綠了又綠。
最後尋找一番,跟著大多數人跑的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