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就餓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守在村口的幾個彪形大漢手裡拿著砍柴刀,誰要是敢硬闖,他們就砍誰。
總之,他們的村子他們來守護,誰都彆想進去搞破壞。
陸晚在外頭看了一眼,總覺得這村子的情況也不好,很多房屋都是被摧毀了的。
不過興許是因為他們足夠團結,村子勉強算是保下來了,就是外麵沒什麼人,有些房屋還能看出修補過的痕跡。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時不時探出一兩個腦袋來看熱鬨。
“快進去,看什麼熱鬨,外麵都是壞人,當心他們把你們抓去吃了!”
屋子裡有婦人驚聲催促著,孩子們一個個迅速縮回了腦袋,不敢再看了。
偶聞幾聲咳嗽。
陸晚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所以她得繼續趕路,這些村子都很警惕,也很聰明,知道絕不能放人進去,一旦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就和當初雲縣的境遇一模一樣嗎?
她將流民攔截在城門外,便是為了保證城內居民的安全。
他們的房屋,應該是被闖進去的難民們破壞的。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同情心不能太過於泛濫。
你可以善良,但卻不能絕對善良,肆意泛濫的同情心,隻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一群沒良心的東西,你們都應該去死!”
“去死!”
他們進不去後,就開始罵罵咧咧。
眼看著禹州郡越來越近,大家的心裡似乎隱隱有了期待,他們朝著村民吐口水。
村民們早已經在極力忍耐了,然而這種忍耐在他們看來,就是可以繼續挑釁下去的信號,他們開始試圖闖進村子裡。
兩方人馬立馬發生了爭執,打了起來,沒過一會兒,鮮血流淌在地上,他們拿石頭砸了守村男人的腦袋。
砸人的人也沒好到哪兒去,砍柴刀砍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爹!”
村子裡的人循聲而出,手裡都帶上了家夥。
“你們這群混賬,這是我們的村子,我們不歡迎你們,趕緊滾,不然都去死!”
爭執吵鬨,犬隻狂吠。
雁兒對於這一切都感到很害怕,在馬背上渾身緊繃。
陸晚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緊張,和咱們無關。”
她是最淡定的一個了,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地上流了很多血,空氣中漂浮著血腥氣,那男人似乎傷得不輕,幾個村民把他抬了進去,男人氣若遊絲,沒多少氣兒了。
“爹,爹!”
“你們這幫狗雜碎,我要殺了你們!”少年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怎麼辦,咱們村兒裡沒有會醫術的人,他腦袋破了這麼大一個洞,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村民們都急壞了,難道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抬回去,熬藥給他喝。”
陸晚經過時,隨手丟了一包藥進去,亂七八糟的藥,管他們怎麼用,反正能用就行了。
村民們錯愕之餘看向她,陸晚已經牽著馬向前走了,那馬背上,坐著個蒙住了眼睛的盲女。
她身邊的少年目光警惕,身後背著大刀,難民們看見她們,都下意識避讓,沒有人敢靠近。
“快,快把你爹抬回去!”村子裡的人哪兒還顧得上她是什麼人,隻想著趕緊救人。
再流一會兒血,那可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