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貞身形一閃,手中寒光乍現,衝在最前麵的官兵還未看清人影,便已經捂著喉嚨倒下了。
“走!”她厲喝一聲,鏢局的人護著陸老爹一家迅速往後撤,可院牆外弩箭已經對準了所有逃跑的人。
陸大力分明聽到了有人的痛呼悶哼聲,他一回頭,抓起人就扛在肩上。
“老李!”然眼睛又看見鏢局中有人被弩箭正中心口。
“走,快走!”那人擋在陸老爹麵前:“老爺子,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陸大力眼裡殺意暴增,一手扛著已經受傷了的隊友,一手揮舞著大刀亂砍。
他沒有王貞那樣厲害的身手,卻有一身蠻力,便是一番橫衝直撞也砍傷了不少人。
以前他總覺得,拿刀砍人是一種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直到自己和家人一而再再而三遇到危險,陸大力才不得不被迫拿上砍刀,砍斷他們的胳膊,脖頸……
初次殺人見血,是會害怕的。
可他知道,自己不砍他們,那他們就會砍自己,想要活下來,想要家人平安,就要突破從前的自己。
饒是王貞身手再怎麼厲害,麵對包圍圈的車輪戰,她也難免吃力。
手中暗器如暴雨傾瀉,弓箭手接連倒下,卻有更多的官兵湧了上來,一刀砍在了她的肩胛骨,王貞悶哼了聲。
“王姑娘!”陸大力紅了眼,想衝過去幫她,卻被苗翠花一把拽住:“你彆過去添亂,王姑娘比你厲害!”
混亂中,他們上了馬車飛快逃離幽暗小巷。
“追,快追!”
而此刻,半裡外的巷口,陸晚陡然停下了腳步。
“阿娘,血的味道!”
金枝對這種氣息十分敏感,那巷子口裡被風飄出來的血腥氣是騙不了人的。
陸晚心頭驟然一緊,調頭迅速朝著小巷鑽了進去。
小院破敗淩亂,牆麵到處都是殘留的刀痕和血跡,以及地上還沒有來得及吃的烤番薯。
“阿娘,是暗器!”
金枝在地上撿到了王貞留下來的暗器,是之前她還停留在雲縣的時候,陸晚托鐵匠給她燒製的,是一種類似於暴雨梨花針的暗器。
殺傷力極強,結合陸晚從前了解過的霰彈槍的原理,威力更勝傳統暗器。
這樣的暗器隻有王貞才有,她自然熟悉。
“是他們!”
陸晚攥緊了拳頭:“他們真的在餘水縣,可我們來晚了!”
看留下來的戰鬥痕跡,發生了至少有半個時辰,而餘水縣這麼大,又打草驚蛇他們倉皇而逃,誰也不知道他們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回去後,陸晚簡單說了下今日在巷子裡發現的線索,潘玉良眉心緊鎖。
“早就聽說餘水縣這邊的縣令是和叛軍沆瀣一氣的,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何止是餘水縣的縣令,還有這裡的百姓們。
有些人看似純善樸實,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每天盯著過往的難民和商隊,尋找可乘之機。
陸晚現在心慌得厲害,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