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還有大量的藥材,此番運輸,需得花上兩天時間,到了第三天藥材進城。
城門敞開,一車又一車的藥材被運送進了餘水縣城之中。
按照慣例陸晚得在軍營裡將石灰和草木灰混在一起,還有一些她特製的驅蟲藥粉,可有效避免飛蟲侵擾。
“陸娘子,你說你一個女人家,丈夫常年在外,就不會空虛寂寞冷?”
“哈哈哈哈陸娘子要是空虛寂寞的話,咱們軍營裡多的是男人,隨便拎一個出去,都能給陸娘子暖被窩了!”
至今看不起女人者依舊占多數。
陸晚一身素衣,麵容更是素淨,在軍營這個連母蚊子都瞧不見的地方,她就像是忽然注入的一汪清泉,調戲者更是不在少數。
“再敢出言不遜,我拔了你們的舌頭!”
金枝眼神凶狠,這裡頭的士兵就沒有幾個正經的,他們聽說彆的軍營裡還有軍妓,就他們沒有。
早就心癢難耐了。
故而他們每到一個地方,便會強搶民女,就算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也無妨。
慶王對此心知肚明,卻也從未約束過這些人,隻是不許他們鬨到了魏明簌麵前去。
因為於他而言,尋常人的死活,如螻蟻般微不足道。
“小姑娘氣性還挺大。”
“你們說這生了孩子的婦人,倒也的確是風韻猶存,絲毫不見老態。”
陸晚的年歲不算小了,孩子都這麼大了,可瞧著臉上沒有一絲歲月留下來的痕跡,麵龐依舊年輕,皮膚依舊充滿彈性且有光澤。
“金枝。”陸晚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與這些人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反正……
他們也活不了多久的。
“大人!”
角落裡,有人拳頭緊握。
“將這些湯藥都發下去,每人都要喝,預防寒咳和飛蟲病很有療效。”
在所有的湯藥分發下去之前,隨行的軍醫會對陸晚熬製的湯藥進行檢測,確保沒有問題後才會發下去。
他們就當著陸晚的麵兒檢測。
“好了,藥沒問題,發下去吧,務必讓他們根據陸娘子說的,每日都要喝。”
“宣義夫人,辛苦了。”
陸晚微微一笑:“應該的。”
“五日後,王爺將會重整軍隊繼續南伐,這五日就要多多勞煩宣義夫人了。”
五日後繼續南伐嗎?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方才那幾個對宣義夫人出言不遜的小子,王爺已經下令懲處了,還請宣義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陸晚微微一驚。
不過是片刻間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傳到慶王的耳朵裡去了嗎?
看來他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自己,生怕自己會動什麼手腳。
“我不曾放在心上,倒是勞煩王爺多心了。”
路過時,陸晚往裡頭看了一眼,一顆腦袋咕嚕嚕滾了出來。
正是剛剛對她出言不遜的那幾個士兵,方才還在囂張,滿口汙言穢語,這會兒就去見閻王了。
陸晚心裡算不得有憐憫,隻是覺得可悲。
在這樣的世道下,禍從口出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一兩句就能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千萬不要嘴賤,當心下地獄。
“呸,真是活該!”
金枝同陸晚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都是叛軍,最好全部死光光才好!”
“你也少說兩句,走吧。”
陸晚拉著金枝趕緊走了。
慶王有十萬大軍,其中有一半跟隨其他地區的藩王攻打去了彆的地方,如今駐紮在餘水的,足有三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