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今他們還沒有找到小海棠,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
怪隻怪雲縣當時情況太過於急切了一些,一切都讓人始料未及。
春花站在門口,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那個人。
她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夫人。”
春花忽然就跪在了她的麵前,眼眶噙淚,欲掉不掉。
“是你?”陸晚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這個小姑娘。
“倒是忘記跟娘子說了。”
“她是我在半路上遇到的,也是她告訴我你們的下落,我才趕到餘水來。”
說罷,趙元烈對著春花說:“你想要什麼,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定會滿足你。”
金銀財寶,還是房屋田舍?
不,不!
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女孩兒,要了這些東西也未必能夠守得住。
春花咬咬牙,語氣堅定:“春花彆無所求,隻求大人和夫人願意留我侍奉,端茶倒水,漿洗做飯我都會的。”
“我、我願意伺候二位小姐,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她磕頭磕的砰砰響。
與其獨善其身,不如尋一個強有力的庇護所。
她明白,哪怕是大戶人家的婢女,也遠比自己一人來的有用。
若是有朝一日,爹和兄長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敢太放肆的。
陸晚深知,春花手裡是過過人命的。
她絕非表麵那般,是良善之輩。
但是非對錯,她也不會去評判。
“你可以要錢財,也可以要彆的東西,為何單單隻是想要為奴為婢?”
“為奴為婢,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輕鬆簡單,若是簽了死契的婢女奴仆,打殺都是隨主家心情的。”
“這不比你在外麵一人闖蕩舒適。”
婢女麼,她身邊從不需要什麼伺候人的婢女。
先前在雲縣時,倒也買過奴仆丫鬟,不過那都是為了方便照顧陸老爹陸老娘,還有小天明。
“我隻想求一個庇身之所!”春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留下來的。
陸晚明白,此人留不得。
“冬榮,去取五十兩銀錢來,再拿一些棉布乾糧。”
“這是我能給你的東西,彆的我給不了。”
“夫人!”春花大為震驚,不敢相信自己都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了,陸晚竟還能無動於衷。
“五十兩銀子,夠你用很久很久了,若是不夠,我可以再給你些,但若再多可就沒有了。”
尋常農家,一年累死累活也就掙個十來兩銀子罷了。
陸晚給的真的不算少了。
“我阿娘心善,五十兩銀子你就收著,天地之大,我相信你定有能耐安身立命。”
金枝話裡有話,看她的眼神多是深意藏在其中。
“金枝小姐,我……我是真心想要留下來侍奉你們的,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
春花哭著搖頭。
金枝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春花心裡一喜,想著她定然是心軟了。
“春花,我阿娘不留你,已然是你麵子了。”
“莫要再胡攪蠻纏,你娘你祖母是如何死的,想必你心中有數,不需我來多言。”
“再者,隻怕你外祖的死也不是意外,你說是吧?”
金枝聲音壓得很低,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著。